“幸亏后院那些个人都生不出孩子,若是有了,就算抱到太太跟前养,这生母在,孩子哪能跟您一条心?还是尧哥儿好,跟后院那些个人都没关系,养好了,他就是您的嫡亲孩子。”
贾敏拍了拍刘嬷嬷的手,低头瞬间,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
贾敏送到书房的糕点林禹州吃完了,他清楚贾敏对自己好,是有私心的,但他不在乎,人生在世,谁还能没点儿私心呢?
时间在林禹州的读书声中缓缓流过,一晃八年,林禹州十五岁整。
早在林禹州来林府的第三年,林如海就让他下场考了童生试,他没辜负林如海的期望,得了个廪生。现如今,林禹州学了整整八年,老师们说他学的极好,又逢今年是甲子年,刚好是乡试年份,肯定要下场一试。
林禹州在书院门口跟好友告了别,在扬州书院读书三载,他跟同窗相处的都很好,最好的两位朋友,一位是扬州知府宋孝庭的儿子宋铭,另一位是宋铭的表兄傅爵,他们三人算的上莫逆之交了。
乡试在即,他们需要各自回家准备,林禹州跟两人定好出发去金陵的时间,便跳上林府的马车,朝家而去。
为着林禹州考试,林府全员上下进入备战状态。乡试时间是农历八月份,那时天气已经转凉,金陵晚上尤其冷,为此,贾敏早早的就帮林禹州准备好了行装,但她还是觉得准备不足,害怕林禹州在外吃了苦头。
“尧哥儿是我林氏一门的继承人,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有何用?”清晖园正厅内,林如海连连摇头,直说贾敏慈母多败儿。
这六年以来,林如海和贾敏的身体都已好转,但贾敏依旧没有身孕,后院的几房姬妾也没有,林如海已然死心,将所有心血都放到了林禹州身上,再加上,林禹州有孝心,有担当,有天赋,这让他更是欢喜了。
贾敏瞧着林如海,揶揄道:“还说我呢,老爷不也想丢下这繁多公务,要去金陵访友吗?”
林如海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站起来连连挥手:“没有的事,我那是有要事与好友商谈。”话落,落荒而逃。
贾敏笑了起来,她转头问刘嬷嬷:“姑娘人呢?”
刘嬷嬷低声回答:“刚才朔月来找,说是老太太寻姑娘过去。”
贾敏叹了口气,这几年林老太太越活越精神,她们婆媳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好在林如海把的住,没让她难做。府中一直没有孩子出生,老太太总算死心不折腾了,开始想着法跟她比宠孩子。
贾敏算是看出来了,老太太年纪越大,越是害怕府中人遗忘她,跟她对着来,更是希望引起林如海的注意,想来是有些可怜的,但有些做法却让人不敢苟同。
“等会儿姑娘回来,记得让她喝药。”贾敏嘱咐丫环,这个时候,她就不去跟老太太打擂台了,免的让孩子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