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京能人多,我听说开封府正在招衙役,曾大人还准备招个‘王朝马汉,赵龙赵虎’的班底出来。”史进的话语带着点蔑视的感觉,对他来说如今的禁军才是英雄好汉的最佳去处,到府衙当个小吏,那有何前途可言?
陈达听到这话,心中却是一动,开封府的门楣不比禁军低啊。
被史进“蔑视”的开封府正迎来了大宋最有权力的人。
林禹州带着赵桓走进这座东京城顶顶有名的府衙之后,顿时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感。
“你这是借着禁军的势招人呢?”走到府衙后书房,林禹州笑着问曾纡。
曾纡苦笑:“楼琼被抓后,他在开封府里的爪牙也被抓了,当下着实缺人,臣也不跟卢太尉争,只给那些无法通过禁军选拔的人一个机会而已。”
林禹州挑眉,曾纡这话说的不老实,他可不是个爱吃残羹冷炙的人。不过他也不会干涉对方的手段,能从季盛彦手底下抢到人,那也是本事。
“曾老先生身体可好?”林禹州换了个话题,他说的是曾纡的父亲曾布。
曾纡笑答:“官家特意派了御医给父亲看病,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再休养些时日便能来京了。”
林禹州点头:“还是身体要紧,不用折腾。六月朕会加开恩科,曾家可有人下场?”
曾纡实话实答:“臣子侄颇多,今科下场的不少。”
听到这话,林禹州满意地点了点头,曾家是个能人倍出的家族,历史上的南丰七曾可不是浪得虚名。七曾之首曾巩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可惜他逝世多年,要不然林禹州真想去拜见一下这位散文大家。
见林禹州在书房坐定之后,曾纡肃了脸色,躬身问道:“官家日前提出让臣等分析新法的利弊,明日朝廷论述。微臣斗胆问询,官家可是要全面推行新法?”
见曾纡将话题转到政事上了,林禹州便说道:“你觉得新法可以全面推行?”
这话让曾纡怎么回答?神宗年间,启用新法后的确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也造成了很多混乱。神宗之后,新法与旧□□番交错,新法党和旧法党相互攻讦,很多新法党想的根本不是用法度改变大宋局面,而是像蔡京一样,打着绍述新法的旗号,巩固地位,捞取利益。
曾纡跟他的父亲曾布不同,他不是新法的支持者,当然他也不反对改变,可改变往往伴随着更多的不可预测的风险,所以面对林禹州的问题,他非常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