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摇晃了两下脑袋,“房间里的药味太浓,闻不出是否有鬼怪来过的气息。只希望亲眼瞧过刘氏之后能发现一些什么。”
丁翁听了马上指着前方床榻,道:“二位请继续移步往前,床上躺着的就是我儿媳刘氏了。早晨闹累实在没力气了才肯睡下,眼下还在睡着呢。”
刘氏原是个姿色中上的妇人,身材丰腴而不显胖。
然而如今她脸色蜡黄,眼底青黑一片,整个人宛如被吸干了水分的树木,干枯萎缩,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柳青玉看了亦难免觉得触目惊心,更别说丁翁和豆儿两个清楚刘氏昔日模样的人了。
丁翁眼睛红红地说:“自病以来,她时常不吃不喝,有时候能睁着眼睛两三天,不是累极撑不住了绝对不入睡。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干瘦成了这样。如果不能解决此病,一直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
柳青玉轻轻拍打丁翁的手背安慰他,坐在床沿瓶儿来回细观过了刘氏身体情况,劝慰道:“丁翁莫要着急,我已看出来了你儿媳的病因。”
瓶儿不是大夫,可有一样特质天然胜于凡尘大夫。那就是她身为鬼类,能从人的眉宇面色轻易地判断出人的精气神好坏。
闻言,丁翁紧张地注视着瓶儿,嘴中着急询问:“如何?我儿媳是病了,还是妖邪作祟?可有的救?”
“你儿媳的确病得不一般。”瓶儿斟酌须臾,谨慎说明道:“其实是鬼怪吸走了她的精气,加上可能受惊过度,乱了心神,导致神志不清,才患上了这‘疯病’。只不过我道行不够,暂时尚不能得知作恶的究竟是鬼还是妖,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其实,像刘氏这种程度的精气丢失,必然和鬼妖一类交合过。
君不见有些人类男子一旦和女鬼、女妖欢好的次数多了,身体便会愈发虚弱,逐渐大病,乃至于丧命。
刘氏便是类似于这种情况。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些男子是收美色迷惑自愿为之,而刘氏却极有可能是被迫的。
然而不过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刘氏到底是给妖物玷污了不知多少次身子。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种遭遇都是一生的噩梦。
事情一旦传出去了,就算瓶儿除去了为恶的鬼怪,刘氏也可能没法子继续活命。
瓶儿不确定丁翁是否在意儿媳身上的污点,犹豫了又犹豫,出于女人的同情心,她选择隐瞒了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