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边摆着已经处理好的一大盆生虾仁,这些虾仁被处理得漂亮极了,干干净净,一只只叠在一起,切碎的江珧柱也拌在一边的碗里,和虾仁的调味都做好了。
缪宣一边揉面一边问道:“爹,你不是帝京的人吗?怎么对粤洲这么熟悉……粤星是龙国的边境枢纽吧,和帝京隔了好几颗居住星。”
“帝京上什么好东西没有,八大菜系应有尽有,吃得多了也就学会了。”宣信平淡地道,“而且以前我们船上的厨子就是粤洲来的,在我捡到你之前他就去世了,我这手都是和他学的……老赵死了也回不去,骨灰随便散在宇宙里,和我差不多。”
宣安从未谈论过他的过去,宣信的记忆每一次的询问都没能得到结果,他只能猜测父亲是在故乡犯下了什么无法被原谅的罪过,因此不得不在别的星系中流浪。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也就成了父子之间的禁忌。
缪宣及时刹住话匣,继续专心地揉面。
那只灰不溜秋的小鲲大概是无聊了,它从案板上飘起来,穿过墙壁向甲板的方向而去。
短暂的沉默后,宣安也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这一次的雇主,怎么样,看出来了?”
缪宣点头:“嗯,非常明显,弗拉基米尔就是莫斯科亲王,女王的独子。”
星舰进入了乌萨斯星系境内,但因为起义军与皇室军队的决战在即,所有喀山与西伯利亚附近的正常的航路早已经被全部封锁,但星际猎人们有自己钟爱的航道,这些航道需要会通过风险极大的宙域,需要经验丰富的引航人。
乌萨斯内的大部分野道都是宣安走惯了的,甚至换了缪宣来也能平安穿行,弗拉基米尔索性也坐到了舰桥上,安静地仰望着不断变化着的星河。
除了星图和航线之外,缪宣身边的屏幕上还挂着零零散散的消息,不知真假的信息的洪流快速地滑过屏幕,最后一一归类到相应的收纳区域。
现在正挂在屏幕上的是宣传片,一边是皇室发表的昭告,另一边则是反叛军的手笔。
宣传片嘛,说到底都是这么一回事,尤其是即将开战的这个关头,这简直是舆论界的紫禁论剑。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皇室的宣传,它对比了反叛军的恶行和牺牲军人的英勇,普通民众因叛乱而造成的伤痛被反复渲染,女皇威严又端庄地发表了演说,那样昂然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臣服。
女皇的演说是刻录版本,十几日前女皇演说的现场盛况一时,当时克里姆林宫前聆听的人据说都陷入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