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横飞,溅落满地。
十几位,还是几十位咒术师的包围让禅院甚尔也不得不觉得有些棘手——对,只是有些棘手,因为真正有实力的咒术师肯定会等到车轮战消磨他的体力后再出手。
所以他现在的应对算是游刃有余,能一刀半条命绝对不多砍四分之一,可心里却越想越不爽,杀心重得不行。
期间他瞄了一眼九十九朝所在的方向,就看见黑头发的少年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抬起手指,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禅院甚尔更不爽了,鲜血溅到脸上,双眼又阴又沉,整个人就像是个索命的幽魂。
这一切都是有渊源的。
五年前。
【哪有人民教师第一天见到学生就把他往死里打的,我才八岁啊!】
【小屁孩迟早会长大的,这是让你先体验一下成年人的磨砺。】
九十九朝自认自己脾气不算坏,但对于刚见面就暴打自己性格奇差的教导了五年没个正形的禅院甚尔,他觉得菩萨都会怒吧!
屁点大的小孩发出宏愿。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作为你猎物对象的咒术师们暴打你一顿,然后找来最厉害的那个给你最后一击!】
【哈?胆小鬼,难道你就在一旁看着不出手吗?】
【我的话,肯定是要做那个往你尸体上踩上两脚的不懂事的小孩啊,你这个糟糕的大人!】
九十九朝扶着栏杆,看禅院甚尔技巧性地在一堆刀棍箭雨中闪躲,转动手里的长刀和出其不意地刺出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形如鬼魅。
飞溅的血液间,他连半滴汗都没出。
九十九朝有些心烦,一目连走之后他使用了另一个式神御馔津的力量,却连式神都召唤不出来,刚刚的情况其实如果不是禅院甚尔出手,或许那个诅咒师还有反杀自己的机会。
这种被最不想帮忙的人帮上了忙的感觉让他有点心梗。
心梗就算了,禅院甚尔自如地打倒包围上来的咒术师,他身上蠕虫般的咒灵是用来储存咒具的,咒具的来源不是买就是抢,自然也会去主动收集战场上的咒具做战利品。
当九十九看到那个丑陋的咒灵把地上那个诅咒师剩下的铃铛吞下去后,差点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倒霉,真的倒霉。
他觉得,明年自己就要就读京都高专,禅院甚尔的雇佣到期——这本来就是一个黑色幽默,五年来,其实是自己一直血霉当头。
或许从一开始的“死而复生”就是,莫名其妙成为星浆体也是,后面遇上的禅院甚尔、五条悟、奴良祖孙……都是一些莫名其妙让他心烦的人和妖怪。
叮铃。
【大叔大叔,我做了一个咒具,你帮我把它送给由基姐吧,当做是扇子的回礼。】
叮铃,叮铃。
【噢噢,挺漂亮的小铃铛,可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旁观着一面倒的战局,少年忽然一拳砸向面前栏杆,又抹了抹脸,调动起身体里最后一丝灵力。
然后他把这份灵力,重重地敲在了五条悟留在的术式上。
叮铃——
……
新的一天,春和日丽,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