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金猊扒着门磨磨蹭蹭不想走。

慕从云见他还不走,自然也不好扔下他去修炼,但要问他怎么还不走又显得好像是在赶客,只能疑惑地望着他。

到底还有什么事?

再不说我要去练功了。

只是他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眼底那点浅浅的疑惑也不能叫金猊轻易看出来。落在金猊眼里,就是大师兄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一点,沉着一张脸冷冰冰盯着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了。

虽然大师兄长得很好看,但那冷冰冰的视线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金猊顿感压力,他到底不敢在大师兄面前太过放肆,眼珠子四处乱转,最后落在了沈弃身上,急中生智道:“我找沈弃有点事!”

被点名的沈弃:?

他缓缓转过头阴恻恻地盯着金猊。

比起大师兄来,在金猊心里自然是沈弃好应付点。他完全忽略了沈弃阴沉的目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硬挤到了沈弃边上坐下。

沈弃原本坐在廊下的景观石上,那石头不算大,坐沈弃一人还算宽裕,但多了个金猊就立刻变得局促拥挤起来。

尤其是金猊还要伸手来搭他的肩时,沈弃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同时手掌重重在景观石上按了下,运足了力。

脆弱的景观石霎时四分五裂,坐得结实的金猊毫无防备就摔了个屁.股墩,满身是灰地从地上爬起来。

沈弃压下翘起的唇角,扭头对慕从云告状:“他把师兄的石头坐塌了。”

说完便谴责地盯着金猊。

金猊:“……”

这小尾巴这会儿话怎么就这么多!

他完全没注意到是沈弃在暗中使坏,只以为这景观石偷工减料了,红着脸嘟嘟囔囔和慕从云解释:“肯定是玉堂那些人为了省银子又买了次品!我去找二师姐,让她去和玉堂讲理去!”

说完也不等慕从云开口,就火燎屁.股一样跑了。

估计短时间内是没脸再来明月藏鹭了。

沈弃微不可察哼了声。

人都跑了,慕从云没去计较地上的碎石头,将储物袋递给沈弃:“你去挑一间房,还缺什么就同你二师姐说。”

沈弃饶有兴致地接过看了眼,里头除了一应生活用具之外,还有弟子服、灵石以及一些凡间用的碎银。

看出慕从云这会儿已经十分迫切地想要独自静静,他没有再得寸进尺,收起储物袋便去挑房间了。

装模作样转了一圈后,沈弃故意挑了慕从云的隔壁。

等慕从云练完功回来,就发现自己多了个邻居。

“……”

他站在沈弃房间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沉默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算了,住就住吧。

倒是沈弃察觉门口有人停留,没有回头,恶劣地勾起了唇。

转了转木镯,沈弃弹了弹木镯表面两只似乎秃了不少的鸟雀,低声自言自语:“这蠢兔子也就看起来精明了。”

实在是好欺负的很。

倒是给这枯燥的日子添了不少乐趣。

当夜沈弃便宿在了慕从云隔壁屋。

以他的修为已不需要依靠睡眠休息,只是初到玄陵,又有谢辞风那番警告之语在先,他担心谢辞风极可能会在暗中提防着他,便没有贸然生事,而是在房中修炼。

秽元在体内运转,如千百利刃切割经脉。

沈弃盘膝而坐,嘴角沁出丝丝缕缕鲜血,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