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槐序离开之,沈弃便回了慕从云的房。
他在榻边坐下,瞧着笼罩在慕从云面上的淡淡灰雾,俯下身与慕从云额头抵着额头,语调缱绻地问:“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自从那日见过殷秉衡之,他便陷入了这样两难的境地里。
既渴望慕从云能从种种蛛丝马迹里发现真相,又恐惧慕从云知道真相的结果。但在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却还藏有一丝期望,盼望着慕从云知道他的身份,依旧做他的师兄。
沈弃半垂着眼,温热的嘴唇顺着额头往下,经过眼睑、鼻梁、两侧面颊,轻轻摩挲,虔诚地碰触,仔细感受着肌肤的温度,却不含任情.色意味。
在将要碰到慕从云的嘴唇时,他停了下来,缓慢地直起腰身,目光莫测盯着那两瓣颜色淡粉的唇。
慕从云的唇形很好看,明明是冷清的相貌,但是双唇却并不薄。下唇比上唇略厚,弧度圆润流畅,颜色很浅,看起十柔软。
沈弃又想起从前在酆看过那些风.流。
酆不同于西境,弱肉强食的修士们有今天没明天,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在过活,不男女,欲.望十放纵。
他曾见过那些漂亮的男女为了寻求强者的庇护,主动将自己奉上。他们仰起脸,殷红的唇含着虚伪的笑意,吐迎合的话语。沈弃见过几次,只觉得他们像凋亡渊薮的泥沼里深藏的食腐虫,张开口器吸食腐肉滋养自身。
叫他感觉恶心。
那些曾经想要依附他的男女,被他杀的干净。
说龙性本淫,但他却厌恶这样不可控的欲.望。
可现在看着两瓣淡色的唇,鼻尖吸入清冷的草木香气,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可控的渴望。
如果那个人是师兄,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沈弃目光定住,着魔一般俯下身去,含.住了那两瓣柔软的唇。
和他想象中一样软。
他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凭借本能舔咬,留下自己的印记。
昏睡的人似有所觉,微微启唇发低低的哼声。沉溺其中的沈弃不经意舔到他探的舌尖,只觉得一阵麻意顺着尾椎骨攀升,叫他整个人僵住了。
麻意如水波缓缓扩散,又逐渐化作痒。
沈弃退开一些,舔了舔湿润的唇,目光奇异地盯着微启开的唇缝,片刻之,又俯身贴近。
这一次他的动作凶狠许多,像是被激起了野性的兽类,连眼睛不受控制地化作了金色竖瞳,喉发压抑低沉的呼吸声。
许久之,他方才再度退开。
淡色的唇因为粗暴的撕咬变得深红,下唇还有还有一处破了皮沁血珠来。
沈弃以指尖擦拭,瞧着指腹上的血珠,又舔了下。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沈弃又俯下身认认真真将他唇上的血迹舔干净,方才作罢。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沈弃宽了外袍上榻,将人揽在怀里蹭了蹭,低声说:“难怪那些人如此沉迷此。”
若是师兄醒着,也会喜欢么?
沈弃瞧着怀里的人,依旧没有驱散笼在他面上的灰雾。
翌日,慕从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沈弃依旧比他早一步起来。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慕从云才发现自己竟睡到了巳时。往日他习惯了辰时就起床,然练上一个时辰的剑,但最近这几日他一日比一日起得晚,别说练剑了,连早饭是沈弃提前去买回来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头脑也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