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让他多少次!我都把股份让给他了还不够吗?我搬出了南家别墅还不够吗?我公司都给他了还不够吗?外面那么多餐厅,那么多庄园,你想去哪里办不行?”
“你明知道有无数个比我这里更好的地方适合办宴,你明知道南桔为什么要来我这里,他是觉得这里地方大吗?他不过就是想要的东西而已,我退让了这么多,现在就只守着这么一块地方,你为什么还要我让?你到底要让我让到什么时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你自己的心,你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南寻鹤压了两辈子的仇恨一口气全都爆发出来,吼出来的时候他自己的耳朵都震得嗡嗡的响,他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他不在乎这些,他可以直接和这一对母子断联系,但是现在却还是被南夫人的态度刺的心脏发疼。
南夫人被南寻鹤说的话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南寻鹤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但是——
“妈妈。”这时候,别墅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了南桔的身影,南桔不知道听了多久,脸色有些发白,垂着头说:“哥哥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南夫人心中的天秤立刻倾斜到了南桔的身上,她苦命的孩子,已经苦了十八年了,南寻鹤却什么苦都没吃过啊!
“小鹤,你不要这么不懂事。”南夫人狠下了心,又一次开口:“南桔是你弟弟,你该让着他。”
南寻鹤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夫人,直到南夫人不自然的捋了一下发丝,南寻鹤才说:“既然你非要在这里办宴,我就不拦你了,但你要答应我,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离开,回到你的家里。”
“从今天开始,你也不要喊我小鹤了,就当你没我这个儿子吧。”
南寻鹤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转身回了一楼的卧室里,傅钺行自然的跟在他身后,像是南寻鹤的影子。
而南夫人在南寻鹤走进卧室之后才爆发:“什么叫不把你当儿子?你是我生的,南寻鹤,你是我生的!”
“妈妈。”在南夫人即将去砸卧室的门的时候,南桔突然伸手拦住了她,语气柔和的劝说道:“哥哥只是一时生气罢了,您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办宴会的。”
“你能办,南桔,你想在哪儿办就在哪儿办。”南夫人立刻换了口风。
“可是,哥哥会不高兴的。”南桔又说。
“不用管他,走,妈妈带你出去,今天晚上你好好玩。”南夫人一把拉住南桔的手,带着南桔雄赳赳的去了庄园里。
他们离开的时候,南寻鹤就站在窗边看着。
傅钺行站在他身后,安静地陪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有人在外面敲门,傅钺行开了门,老保姆有些惴惴不安的交握着手走进来,互相搓着手心,一双老眼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望着南寻鹤的背影说:“是我开了庄园的门,大少爷,是我当时看夫人来了,我就开了门,我,我不知道。”
她看到南寻鹤和夫人吵成那样,心里都愧疚死了,南寻鹤把她留下,她就以为这里跟南家是一样的,南夫人想进就能进,却没想到这里是南寻鹤的私人领地。
南寻鹤并不责怪她:“没事的,王奶奶,你去做点东西吃吧,今天晚上有客人。”
上辈子末日来的时候,王奶奶拼死给他挡了一下,替他死了一遭,在南寻鹤心里,老保姆的地位不一样,否则他也不会把王奶奶留下。
王奶奶动了动干瘪的嘴,最终点了点头,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回了厨房里做饭。
王奶奶离开之后,南寻鹤继续回过头看外面。
南夫人和南桔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开始往庄园的食堂那边走,因为庄园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四处都很潦草,只有食堂的地面前铺了水泥地,能勉强摆桌子吃上一顿饭。
南夫人自然是看不上这种排场的,简直跟那种乡下流水席没什么区别,她吃宴一直都是五星级标准,坐的椅子都是特殊定制一万八一套的,现在这个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到时候她那群老姐妹过来,怕是要丢不小的脸。
但南桔却很高兴。
他觉得这里哪里都好,地方大,吃得好,人也多,他村儿里那些以前看不起的叔叔阿姨们过来之后都很惊讶,绕着他夸他有本事,说他是个厉害人,跟那些村里人不一样。
当然,最好的还是因为这里是南寻鹤的地盘。
南桔不知道股份多值钱,也不知道南家继承权多重要,他只知道,南寻鹤把其他的东西都给了他,唯独霸占了这块地方不给他,那这块地方肯定就有值钱的地方,他一定要过来看看。
一想到今天,他要在南寻鹤的地盘上大摆宴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他才是南家的继承人,他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跟着舒畅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