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面露嫌恶地默念,直觉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搞了鬼,BOSS归来以后,女人仗着BOSS纵容,越发无法无天。

能让Gin心甘情愿收敛脾气的人只有一个,贝尔摩德沾了那位的光,能被他略微多容忍一点,但也就只有那“一点”。

心情极度恶劣的男人重新躺下,睡前做好了打算,要是贝尔摩德还要肆意妄为下去,即使会被BOSS责怪,他也要给贝尔摩德一个教训。

是“责怪”,而非“惩罚”,说明银发男人心里也有了数。

他是BOSS手中最锋利的剑,是BOSS最忠诚的骑士,可又不仅限于此,在已无需验证的赤忱真心中,还混杂了以往的Gin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身上的关系。

忍了贝尔摩德数年的他可以忍无可忍报复回去,只要限制在仅让贝尔摩德吃瘪的安全范围内,BOSS顶多会无奈地插进来拉拉架,说过错最多的那一方几句,并不会把他怎么样。

虽然Gin曾经也做过略微出格的事情,那时BOSS照样没惩罚他,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现在就像是——贝尔摩德的待遇,孑然独守的银发男人也有了。

感觉格外古怪,兴许这还是Gin嗤之以鼻过的,可真落到身上,男人接受得也很自然。

因为区别不大。只是将本就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推升至永不会跌落的地位。

开端阴差阳错,但结局理所应当,仿若本就该是这样。

Gin有足够的时间适应新的关系模式,他心间敞亮,将变化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不会像贝尔摩德那样欢喜炫耀,恨不得把BOSS的宠爱写在脸上。

——浮夸,做作,恶心。

对洋洋得意的女人发出嘲讽的评价,Gin开始第二次入睡。

他的睡眠一向极浅,又有情绪起伏和贝尔摩德的隔空暗算打扰,睡不好才是正常的。

第二日清晨七点。

被强行修正了作息时间的男人按时醒来,第一时间把手机静音,掐断小恶魔兽大叫“大哥大哥起床啦”的破锣嗓子。

冷酷杀手起床的过程也透着利落冷酷,很快,房间内的男人又成了那个目光森冷的Gin。

今日的行程在三天前就安排好了,Gin要带着伏特加去一趟长野,没有耽误的必要,现在就可以动身。

然而。

银发男人未发出声响的脚步忽顿,停在了距离房门还有数步之遥的地方。

视线下滑,门缝间隐现的一小块阴影。

阴影在门外停顿了超过一分钟,还未移动。

礼帽下,Gin微缩的绿色瞳孔中闪过不屑,翘起的嘴角却像是在为猎物愚蠢到自找死路而昂奋。

不管这是刺探者粗糙拙劣的伎俩,还是哪个倒霉鬼随机制造的巧合,结局都只有一个。

多疑的男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巧合”。

Gin走过去,依旧无声无息。

隔着门短暂地倾听后,他嘴角的冷笑弧度更大,开门的同时动作迅如闪电,迟迟停在他门外不走的那人毫无反抗,被他单手扼住脖颈拖进了门内。

“咔哒!”

房门被倒霉鬼的后背抵得关闭,Gin阴冷的目光并未细看对方的脸,枪管从下往上,在下一瞬撞进了对方柔软的下颚间。

接下来就更好办了,没有询问的心情就按下扳机,冷漠地丢下不再动弹的尸体,开门径自离……

“……”

莫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