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最喜欢的墨镜。”

松田阵平的鼻梁微沉:“?”

褐色墨镜的边框蹭掉一点他鼻间的灰,但别的地方还是灰白相间,配上黑发男人呆滞的表情,这一脸五花八门的配色刹是好看。

千穆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戴在没了礼物就郁郁寡欢要哭不哭的卷毛笨蛋眼前:“不哭啊,先用我的凑合凑合,等回去再给你买新的,嗯,乖。”

“…………gu——唔!”

“小声点,你再嚷嚷几嗓子,是嫌那个人发现异样太晚?真把人引来了,我和你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松田阵平被一把捂住嘴,意思意思挣了几下,示意自己知道,被放开后火速安静。

到底不再是22岁的小年轻,方才的暴躁更像是情绪失控的欲盖弥彰,他分得清轻重,人已经逮到了,养好胳膊以后可以慢慢修理,这时候不一致对外才是真傻逼。

这时候,松田阵平还没有想到可能自己才是“外”的问题。

消失三年的源千穆跟高危恐怖分子是“同事”,那源千穆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现在懒得思考,逮回去之后白痴猫总会交代的,他根本不需要浪费感情去多想。

“走。”

“去哪里安全?我说你。”

“我家。”

千穆先起身,又把灰头土脸的小伙伴拉起来:“你的话,装作无事发生回去也可以……但安全起见,最好请个长假在我家住一阵,你乐意吗?”

“啧,大少爷终于舍得请朋友回家做客了,怎么好意思不去。”

松田阵平站着还是歪歪扭扭,大悲大喜大怒后精神萎靡是难免的,按年积攒的压力再一松,他没当场闭眼晕过去已算给源千穆面子,省得前·病秧子还要背自己下楼。

“倒没有那么孤僻,之前还是请过几个好朋友的。”

“?哦,你那好兄弟?”

“不止。”

千穆不等卷毛横眉找茬,节约时间把人拽过来,左手绕过脖颈搭上自己的左肩,歪来倒去站不稳的卷毛本人,当然是挂自己身上了。

“知道你晚上也非要戴墨镜,眼睛看不清路,还是闭嘴靠着我吧。”

“……切。”

切归切,松田阵平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楼顶,两道分错的背影连在了一起。

均是满头的黑灰,看上去好不狼狈,其中一道偶尔踉跄,但总会被另一道身影及时撑住,继而将他托得更稳。

“走这么慢……磨磨蹭蹭的,我断的是手不是腿。”

“走太快摔下去撞到了哪儿,步某个白痴的后尘,你断的就是手和腿了,先说好,我不会拉住你的哦。”

“我摔了死也要拖上你……等等,我怀疑,你说的这个白痴我认识。”

“是啊,是缘分也是运气,我不就撞上打批发的两个同款白痴了吗。”

“白痴明明是你和研二——呃?不要告诉我,研二也在你家?他怎么???”

“怎么会比你还快对吧,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呢,可惜傻瓜的脑回路,我无法参悟,建议你们俩内部多多交流——论笨蛋自投罗网找死的三百六十五种方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