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特产爆出无数被和谐的脏话,死前的狰狞表情似在怒吼,原以为当地土著为了存活无所不为,已经够没下限了,结果突然冒出了一个人还要更不要脸!

除强行削弱外,竟然还不让人见机不对逃跑,一旦银发男人有了受伤的风险,立即精准对人狂削数层——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又厚颜无耻的念能力!

“说好的要公平啦,阵可是以一对多,我帮帮忙平衡战力差距怎么了,这很合理。”

史上最双标BOSS自觉没有毛病,他在公然开挂的间隙中还在思索,每次休闲娱乐都要自己插手不太现实,阵肯定不会尽心,想办法给自己人开发能力应该提上日程了。

一曲弹罢。

在资源匮乏的流星街,散落在门外的尸体有很多种回收方式,永远不用展露过强硬实力的主人家费心。

就像曾经,年轻的BOSS走在昏暗的废弃工厂内,面对赤裸裸对准自己的枪口,毫不担心身后有银发男人的自己会有生命危险那般,Gin从始至终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

对血腥的场面习以为常,他只从残破的尸体手中抽走疑似武器的东西,拿到近前略微观察。

有些像枪,但样式不符合脑中储存的任何枪械种类,他还见识到了用法上的特殊之处,在他所认知的世界里,与其最接近的反而是“魔术”。

在这群人身上,同样超出常理的器物还有很多,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还没用出来就会卡壳,仿佛是刻意拿出来展示给他一般。

千穆并未跟他介绍这个混乱世界的情况,“猎场”独特的潜规则也只字未提——有没来得及的缘故,但现在,也不需要多提了。

Gin凭借自己的观察,获取了当下足以够用的重要信息,譬如他欣然确定自己很喜欢这个猎场,以及未知的力量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激起了某种近似血液难耐喧嚣的冲动。

比起收拾层穷不穷的卧底和关系户,跟诸如Rum之流的白痴打交道,Gin显然对由厮杀构成的变强之路更有兴趣,他从小就很有野心,如今也不例外。

与一个广阔的——未知既是兴奋剂的世界相比,塞满废物的组织根本算不了什么。

Gin扔掉沾满血迹的废铁,脱掉同样被血弄脏的外套,用干净的地方擦干净手,没用的外套当然毫不犹豫地扔了。

远处还有人影在窥探,他视若无睹,转身,回到尚且没有花开的花园房。

跨过门槛时,银发男人心中闪过了另一番明悟。

门外是污浊扭曲的世界,对生长在淤泥的人来说,门内光鲜纯白,赫然是遗世独立的仙境。

无数愚蠢的蛾子疯狂向往,还未靠近就被光芒烧成灰烬,极少数聪明人冷眼旁观,深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消散,也不会溃烂在碍眼的光里。

Gin是聪明人中最理智的那一个,可他竟然也踏进了光芒最盛的地方,他还心甘情愿。

因为他并没有离开那个最熟悉的阴暗世界。

黑泽阵依然是活着对世界毫无益处的黑泽阵,只是有个不嫌麻烦的男人,在黑暗中专门为他开辟了一个寄身之所,光芒只有他——和某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只有他们能看见。

不只是一路行来的时候,战斗的过程中,Gin也随时注意着脚下,确保没有把脏东西带进花园。

敞开的门在风中微微晃动,到底没有被吹得轰然关拢。

Gin进来以后才将门带上。

屋内的场景只是背景,那架被扬起的窗帘温柔抚摸的钢琴也只能占据很小的角落,唯有坐在钢琴前的红发男人能停留在视野的中心。

“咔。”

屋门在身后关合,听得出是他能用的最轻的力道。

沸腾血液里的野兽停止喧嚣,无论是融于本能的冲动还是欲望,均在同一时间按下暂停键,有别样的光点在冰冷消弭的绿瞳中复苏。

“我能力有限,在这里待不了太久。”

有感望来的千穆微笑,答案毋庸置疑的满意度问询直接跳过:“不过,让你洗个澡再走的时间还是有的,记得换上我给你准备的浴衣哦。”

Gin的视线落在他别有雅致的浴衣上,似乎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轻易松口让自己穿风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