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文楚的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但吴仁静仍然一脸无所谓的往上靠。
“看来,侍学不是来找同宗的,而是来找替死鬼的,我等失国失君之人,能苟全性命已是不易,侍学何必还来苦苦相逼?”吴文楚长叹了一声。
“既然大人知道自己失国失君,怎么还敢有苟全性命的念头?
这古往今来如同大人和光赞王子这样的,又有几人能得善终?
吴某此来,正是为了保全你等性命,怎叫苦苦相逼?”
一席话说的吴文楚默然无语,光中皇帝临死前的谋划未能成功,他们确实很难苟全性命了!
当年西山朝攻下富春、归仁和嘉定的时候,广南阮家宗室大多罹难,现在轮到他们了,也不会有活路的可能!
虽然现在还能在福绥府的山上安居,但日后不管是明王拿下了嘉定,还是阮王咸鱼翻身,都肯定容不下他们,想到这里,他冲着吴仁静拱了拱手。
“不知道侍学要怎么保住我等的性命?”
吴仁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当年你们西山军对广南阮家的宗室太过残暴,想要人人都有活路,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吴大人是文臣,光赞王子年幼,应该还是可以保住,至于其余人等,那就很难了!”
吴文楚见吴仁静说的胸有成竹,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希望,反正他现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保住光赞太子性命的,说不定这吴仁静真有什么办法。
一想起光中陛下临死前对他说的那句,‘君勿使我绝嗣也!’吴文楚就觉得鼻子一酸。
自己的性命在其次,如何保住光赞太子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站起身一揖到地。
“请侍学示下!”
吴仁静也站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吴文楚。
“我听说法兰西传教士伯多禄时日无多,十日后,阮王会到嘉定城外的泰西寺庙看望,并为其祈福。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阮王之子只有十二岁,还因为笃信泰西教为阮王不喜,如果这时候阮王有性命之忧的话,阮氏这个广南国主,就肯定保不住了!”
吴文楚脸色阴沉了起来,这是要他们不惜命去刺杀阮福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