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意寒星荃不察,应该是写给他的,明王远在交趾,只能把心里的敬意,通过天上的寒星寄托给自己。
我以我血荐轩辕,则是明王称他为同志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是要血荐轩辕,换取其他人的反抗之心。
林逢吉珍重的把这张白娟布贴身放好,随后跪下来对着南边拜了三拜,有这样的传世诗文传记他的一生,足够了!
等到林逢吉拜完,陈刀仔等人对着林逢吉弯腰拱手,就拿着燧发枪走了出去。
对面的清军排出了相对整齐的横排,光是鸟枪就有几百杆,他们这几杆燧发枪和一个破囚车是没法防守的,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不过今天已经拉了这么多绿营兵垫背,够本了!
“砰!”已经脸色苍白的如同白布的朱七扣响了扳机,一个绿营兵惨叫都没发出就栽倒了!
不过对面几十杆鸟枪也开火了,十几颗铅弹同时击中了朱七,只是朱七的身上却没有多少鲜血飚出,他的血,已经快流干了。
“呀!”一只胳膊不自然扭曲着的赵鼠仔狂叫一声,他开不了枪,也拿不起刀,干脆就嚎叫着向前冲去!
这个瘦高的汉子是福清海坛岛的渔民出身,习过武,为了给得了痨病的儿子求一条活路,而主动来应募这必死的活计。
火光闪过,弥漫的烟雾中,赵鼠仔仿佛看见了一个胖高胖高的少年人,模样有点像他那个饱受痨病折磨,六岁了才二十来斤的儿子。
这么胖乎乎的,肯定是天天吃肉才能长得起来的,想来痨病也应该好了,赵鼠仔想到。
酷似他儿子的少年人穿着绸缎的衣服,身后跟着丫鬟仆人,正在对着一块牌位叩拜,烟雾缭绕间,牌位上依稀写着,家严赵讳同老大人之位。
赵同是赵鼠仔的大名,但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都是鼠仔、鼠仔的喊。
一颗炽热的铅弹击中了赵鼠仔的胸口,他并没觉得多疼,反而还觉得身上暖和和的。
“值了!真值了!”他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两句,噗通一声倒下了。
赵鼠仔倒下的时候,黄五也不行了,这个矮壮的汉子,全身插着七八支箭矢如同刺猬般,这是二楼哈当阿的戈什哈射的!
陈刀仔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不停的深呼吸着,虽然感觉自己小腹急剧的胀疼,仿佛马上就要尿出来了一样,但陈刀仔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手里还有三颗苦味酸炸弹,身上的铅子和火药用完了,这三颗苦味酸炸弹是他仅剩了杀敌手段了。
砰!砰!飞射来铅弹,打得陈刀仔藏身的柱子木屑乱飞,闽浙总督魁伦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你玛德就剩三个反贼了,还不敢上前,就在远处攒射,这像话吗?
再说了,这火药产生的烟雾这么大,万一反贼借机逃遁了,这责任算谁的?
魁伦没有说话,但他身边的戈什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一个戈什哈手一挥,督标的鸟枪兵就停止了放枪,随后七八个人一群,小心翼翼的朝着陈刀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