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光荏苒,天府盆地的人才脱下厚厚的棉衣,战争的阴云又开始笼罩着这片土地了。
金莲城郊祈春堡,赵四妹子正挺着大肚子眼泪汪汪的给丈夫在准备行装,小山贼已经留起了一圈胡子,人也沉稳了许多。
他有些不敢去看媳妇眼泪花花的脸,只能背过身去闷不做声的将一杆复兴1796燧发枪背到背上,他身边的黄马左右两侧,还插着一柄马刀和一柄用来破甲的钉头锤。
“四妹,我走之后不要舍不得吃东西,肚子里的娃儿要紧,大圣娘娘说过了,收走的粮食明王陛下会两倍补偿给我们,咱老子现在出征,到了收冬麦子的时候一准回来!”要走了,小山贼背对着自己的媳妇赵四妹子,轻声的嘱咐着。
从去年六月开始,河中三汗国与白莲天国在新襄阳(苦盏)外就开始了苦斗。
三汗国调动了十三万大军,还雇佣了来自坎大哈和浑都斯(昆都士)的杜兰尼王朝雇佣兵两万,更有各地受到纳格什底般耶教团号召前来的神战者数万。
如今他们已经用掘长壕和引走锡尔河水的办法围攻新襄阳长达九个月了,小山贼他们这次大动员,就是为了去解除新襄阳之围的。
“老刘,我跟你说,周老大他们去年就走了,现在我和小山贼也要走,这祈春堡中就剩下你和钟老幺了,他是个没注意的,给你打下手能行,其他的可干不了,所以老子们的媳妇儿子,这堡垒中三十几口子的性命,就靠你了!”
小山贼在依依惜别,薛棒槌可没那么多的儿女情长,他看问题一般都很简单,人生也不过就是生死两个字,当兵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颇有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意味,平日里他就是整个祈春堡的头子,现在他要走了,就要把事情都交待清楚。
“棒槌你就放心吧,要是你回来媳妇不见了,老子就把自己的给你,你放心,这堡中的人谁能信,谁不能信,老子门清!”
老刘拍着胸脯保证着,不过眼神总是不经意的往薛棒槌马侧的马刀瞟去,神情中也带着几分不甘。
“老子要你那媳妇干什么,又白又肥,一屁股下来老子腰都能被她坐折了!”薛棒槌把头一昂,一脸的鄙视。
“你懂个叽霸!老子媳妇能一个人干完十亩地的活,你屋里那行不?要不你特么留守,老子上战场去!”
跟小山贼不同,薛棒槌和老刘这样的百战老兵,根本没把新襄阳外的河中人当回事。
因为他们是知道那些河中人本事的,别看他们现在围襄阳围的欢,等自己这边大军一到,就是他们的死期。
更可况大明陆军已经开始从安集延源源不断开过来了,那些河中人打自己都打不过,遇上转世明王的天兵还能有活路?
“别!这可是团长亲自下的命令,你想上去捡功劳?等下次吧!这次你就盼着老子打个大胜仗,到时候记几个人头在你帐下!”薛棒槌大头乱摆,熄了老刘也想出征的心思。
“说正经的,我看最近我那老丈人不太老实,这片以前可都是他家的产业,你仔细留意他,要是他老小子敢出什么幺蛾子,你就先下手为强干了他!”
薛棒槌压低了声音举起右手猛地往下一砍,老刘闻言脸颊就是一抽。
“那可是你老丈人,你真让老子下手?”
“你以为老子跟你开玩笑不成?你放心,要是这回是老子留守,你那大舅哥敢有半点不安分,老子一准送他上西!”
“你个狗曰的!”老刘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老子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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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襄阳城(苦盏),作为白莲天国的实际控制者,王聪儿早就在襄阳城亲自坐镇两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