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进入十月之后,天下好似突然安静下来,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蛰伏了,往日里的恩恩怨怨都好像是一场梦一般,让人怀疑是不是天下太平了。
天下太平自然是不可能的,袁绍屯驻在孟津、河内、濮阳青州的兵马没有丝毫退兵的意思,曹操和吕布也在各自积极备战,只是初期的准备过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细化布署了,两家论兵力都远不及袁绍,要作战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
昨夜下邳下了雪,隔着微微敞开的窗户,能看到窗外银色世界的一角。
貂蝉醒来时,柔软的身躯被吕布搂着,也是这段时间练气之效,身体已渐渐有了不惧寒暑之能,否则就这般开着窗户一夜,放在往日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窗外的白雪增强了几分阳光的明亮,随着天光大亮,屋内也被照的一片透亮。
享受着吕布宽敞而温暖的怀抱,貂蝉看了一眼床榻内侧贴在吕布身边,娇憨的如同小狗般拿脸蹭着吕布后辈的糜贞,想到昨夜这丫头的疯狂,忍不住报复性的在她身上抓了好几把,糜贞也没醒来,只是没心没肺的咯咯直笑,不时伸脚在吕布身上踹上两脚。
貂蝉抬头,却见吕布早已醒来或者说根本没睡,一双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明明佳人在怀,却给人一种颇为孤寂之感,看的貂蝉心头一软,靠在吕布怀中柔声道:“夫君,在想那位仙子?”
已经大半年了吧,吕布只要一睡觉,就会必然梦到一位仙子,作为吕布最亲近的女人,她们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曾经被吕布在睡梦中激烈占有,虽说已经接受,但要说完全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心中那莫名的酸楚感只有自己才知道。
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或者说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吕布虽然不是太懂女人心,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应,摇了摇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貂蝉趴在自己身上,青丝如云,划过肌肤的触感别有一番滋味。
“蝉儿心中,为夫便是那等脑子里只有女人的男人?”吕布将头埋入貂蝉发间,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这段日子他精神上确实有些疲惫,想要抗拒那种冲动,但那欢喜佛留下的遗毒颇为厉害,越是压制,反弹也就越猛烈,最近这段时间,哪怕他不睡觉,那日梦中的场景也会不时自脑海中跳出来。
貂蝉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算上病故的曹氏,吕布一共也只有四个女人,在这个时代,以吕布的身份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徐州的雪终究难以持久,有些怀念家乡的雪景了。”搂着貂蝉,吕布看着窗外的雪景怔怔出神,以前在北方时感受到的也只有冬天的寒冷和生存条件的恶劣,如今天下跑了大半,美景看过无数之后,却是总怀念故里那不太完美的风景,塞外草场的广阔,那是与大海不一样的风景。
貂蝉懂事的将头埋在吕布怀中,吕布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男人,这个时候静静陪着便是,无需多言。
“主公!”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窗外有一名亲卫进来,立在距离房间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对着屋内躬身道:“北方有信笺传来,子敬先生命人送来这边的。”
“念。”吕布没有起身,他现在有些懒,不想动。
“喏!”亲卫答应一声,躬身道:“十一月初,曹操率先发起进攻,趁袁军不备,攻入白马,斩杀袁绍军大将,孟津方向,袁绍开始挥兵渡河,然而根据推测,袁绍的主力不会在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