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这一昏就一连昏迷了十几天。并且从第一天夜间开始就发起了高烧,真菰和鳞泷尝试了许多办法也依然无法退烧。
这期间有医生来给飞鸟做了手术,又多次为飞鸟详细检查了身体,可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医师也还是没办法法说清飞鸟昏迷和发烧的原因,只能忧虑的说这样的高烧持续下去的话迟早会烧坏脑子。
真菰对此非常担心,但鳞泷左近次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因为青年的生命气息并没有衰弱,反而,青年脸色红晕,呼吸绵长均匀,他似乎只是睡得了久一点,然后在睡眠过程中在青年身上,有某种改变正在悄然发生着。
飞鸟只觉他得好像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境。梦中有他混杂的过去,他人无意义的呓语以及身躯被灼烧的感觉。但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依然是他昏倒之前的陈旧天花板。
不同的只是身下换了软和的褥子,身上的衣物也干干爽爽,不再是被水湿透后紧贴皮肤的冰凉。
房间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飞鸟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他双臂被固定在胸前,上身缠满绷带,几乎被裹成了一个粽子。
飞鸟:……
看来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帮他处理过伤势了。不过……裹成这个样子,真的很不方便活动啊。
这个时候就很怀念玛奇的缝合技了,虽然很贵,但绝对物超所值。
飞鸟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大脑放空之后各种思维就都跑了出来。
飞鸟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下地走走。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僵硬,身体告诉他再不活动的话筋骨都要锈死了。
飞鸟翻了个身,像是一只咸鱼一样扑腾着坐起来,也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飞鸟动作一顿,和来人对上了视线。
来人穿着水纹样蓝色和服,有着一头白发和一张虽然能看出上了点年纪,却依然十分俊秀文雅的脸,水蓝色的眼睛在看到飞鸟时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片刻后,飞鸟歪了歪头:——谁呀?
鳞泷左近次被青年看得有些莫名,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脸摸了个空后手腕一扭迅速从怀里捞出红色天狗面具,啪嗒一下扣在了脸上。
以为不会有人看到所以没戴面具的鳞泷左近次:……
还有些懵的飞鸟:……
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鳞泷左近次才清了清嗓子,沉稳道:“你醒了?”
飞鸟愣愣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看到鳞泷左近次腰侧悬挂的长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拜托,帮忙把这东西拆掉吧!”飞鸟举了举在绑带捆绑下不得已交叠在一起的手臂,笃定的宣布:“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这种东西!”
“……”
鳞泷左近次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但在飞鸟的强烈要求下,最终还是板着一张脸帮他拆掉了绷带和厚厚实实的石膏。
飞鸟重获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原地蹦了几下,然后快乐的抻了抻胳膊又压了压腿。
给他手术的医生技术应该还不错,骨头都被恢复了原位,除了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和受力外,基本上还是活动自如的。只是因为长时间卧床,关节变得有些僵硬,在拉伸时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
飞鸟轻松的翘了翘嘴角,因为专注于活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鳞泷左近次有些复杂的目光。
或许也注意到了,只是那目光虽然带着淡淡的审视却并没有丝毫恶意,于是就干脆不在意了。
鳞泷左近次确实是在盯着青年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青年却不过十天就行动自如,这样的恢复力比起队内的柱级强者也不逊色。
更不要就连医生都说了青年的内脏包括肺、肝和脾都有多处破裂,能不能活下来主要不看他的医术,而是要看上天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