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埋在潘神的怀中,少女扭动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想看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是想要再看看,再多留几天,好吗?”
“如你所愿。”
潘神轻柔地抚摸着伊莎贝拉的脸庞,扭头再度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山岳般的章鱼,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一丝怜悯。
炮灰,弃子,筹码……
这些词语往往都是同一个意思。
更加微妙的地方在于,它,或者它们并没有一个特别指定的对象和范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没有跃升阶位之前,都是随手可弃的棋子。
海族先行,奇袭邀兑。
兑子的兑。
当然,这一切都和潘神无关,也和伊莎贝拉无关。
他只要带着她,静悄悄地待在这里,看着未来的战局走势即可。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巴地比拉可要比外面的世界守规矩得多。
毕竟,在巴地比拉里,只要你拳头够硬,就可以不守规矩。
而这,才是最大的规矩。
可要是在外界……
这是其中的一条规矩,一条被人默认的规矩。
“应该,应该没事吧?”
伊莎贝拉怯生生地探头问道。
潘神如是说道:“只要你想,一切都将臣服于你的意志,伊莎贝拉。不过,将来这里的血腥味会很浓。”
说着,他的手抚摸着伊莎贝拉柔软的小腹,自顾自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翻过山,从另一边看海,看日出,看日落……”
都不用多想,今早朝阳下的海水,应是格外的红。
而现在,下方的海水已经泛起了紫蓝色、淡蓝色、墨绿色等多种不同的颜色。
那是无数品种各异的鱼人所流出的血液。
箭雨如淋。
在试射三轮之后,调整手感的弓箭手终于开始发威。
在身后的浪潮逼迫下,鱼人们不得不嗷呜着一拥而上,希冀能侥幸逃过中箭。
然而,这不过只是奢望。
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冷酷地轮流弯弓射箭,几乎没有间隙。
角度在不断下降。
抛射、平射、俯射……
当第一只侥幸活过箭雨的鱼人终于一头撞在了石质高墙上时,所有弓箭手有条不紊地提着弓箭和射空的箭壶开始撤退。
这段死亡空白地有将近两百米。
算上提前量,足有近三百米。
对于不擅长陆地奔跑的鱼人而言,这三百米需要足足二十息,甚至更多。
而在这段时间内,不少弓箭手已经射空了随身携带的箭壶,二十四支箭。
这就是速射。
能够从一轮轮箭雨中活下来的鱼人并不多。
只是,当它们成功抵达高墙之下时,也就意味着……
海啸来了。
哪怕是士官使用炼金道具发出的震天吼声都难以在这海啸声里溅起一点点水花。
即便是已经连连冲破了三道防线,可这轮的水墙依旧冲势不减。
混卷着乱七八糟的颜色、夹杂着奇形怪状的物体,这咆哮的浪潮便轰然一头撞在了高墙上。
经过精心加固的城墙堪堪撑住了几息时间,为士兵的撤退多给了那么微不足道的几秒。
先是碎石崩裂,再是整块垮塌。
数道水柱迫不及待地从墙缝间激射而出。
接着,便是如天崩地裂般的声响!
明月清冷,高悬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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