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就在池年心虚的时候,祁深拿着钥匙绕过她走出公司大门:“走吧。”
“啊?”池年有瞬间的迷惑,忙跟上他,“去哪儿?”
祁深侧眸睨了她一眼:“不是蹭我的车?”
可能真的是中邪了吧,最起码今天,他不想一个人。
“哦,对!”池年点点头,忙跟在他身后,坐上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副驾驶,而后笑眯眯地转头看着驾驶座的祁深。
他的手指白皙又修长,扶着方向盘,格外赏心悦目。
祁深被她盯的太阳穴跳了跳,言简意赅:“说。”
池年眼睛亮了亮:“我还没吃晚饭。”
祁深看着她,不言不语。
“我也是为了创思啊,工作到这个时候才下班,从中午饿着肚子一直到现在,胃都饿的难受……”
“停,”祁深无奈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发动车子,“吃什么?”
池年忙坐正,乖乖地系好安全带:“想吃云大的烧烤和小龙虾了。”
祁深扭头看了她一眼:“这里离云大多远?”
“才四十分钟车程而已,”池年无辜地睁大眼,“你不知道今天见的那个公司负责人有多话多,可为了公司我还是忍了下来……”
祁深淡淡地开口:“再多说一句,就不去了。”
池年飞快地闭上嘴。
祁深侧眸扫了她一眼,紧闭着嘴巴委委屈屈的模样,闷燥的心顺畅了不少。
云大东临新修的动植物园,旁边就是美食一条街,物美价廉,远近闻名。
池年当年上大学时,没少在这里吃饭。
尤其这里有一家小龙虾烧烤店,更是一绝。
只是才靠近动植物园,道路被商贩和学生挤满了,车也开不进去,最终将车停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二人步行前去。
店里的人已经很多,即便开着空调依旧带着几分热火朝天的喧闹,烟火气十足。
祁深皱了皱眉,只觉迎面一股潮湿的烧烤香味涌来。
池年兴致勃勃地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对他招招手:“幸好还有座位,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估计就要在外面等着了。”
祁深坐在她对面,看着池年拿着菜单熟练地点菜,边点边问:“你吃蒜蓉的还是麻辣的?”
说完不等他回应,又说:“算了,一样来半盆吧,还有烤牛羊肉各一把,土豆片一盘……”
“你吃的完吗?”祁深没忍住打断了她。
池年抬头无害地看着他:“不是还有你吗?”
说着又点了几样小碟凉菜,笑吟吟的将菜单交给老板娘:“再来几瓶果啤。”
祁深皱眉看着她,下意识地开口:“你不是不能喝酒?”
“你还记得啊?”池年惊喜。
她的酒量很差,当年第一次陪着祁深应酬时,喝了两杯香槟,回来的路上吐在了祁深的车上,祁深黑着脸打量了她半天。
那之后再应酬,她多半是负责充个门面担当。
可祁深失忆后,二人还没一起应酬过。
祁深怔了下,看着她的目光,只觉得太阳穴有些痛。
老板娘将菜上了上来,祁深也从恍惚里回过神。
一整盆鲜红的龙虾色香味俱全,干净地烧烤炉下还放着几块通红的炭,牛羊肉被烤得油滋滋的。
池年熟练地打开一瓶果啤,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总觉得以前满是果汁味的果啤,现在酒精味重了许多,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祁深看着她,没有动。
剥了几个后,池年才察觉到祁深只吃了几口凉菜:“你不吃?”
祁深看了她一眼:“还不饿。”
池年瘪瘪嘴,没太在意,她的确饿了,在车上和祁深卖惨的那些话,并不全是假话。
不多时,她的眼前已经摞起了龙虾壳,池年满足地感叹一声,抬头就迎上祁深的目光。
他正在看着她,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神,看得池年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手边龙虾的味道也淡了许多。
一旁的空调风口对着她吹了过来,池年耳畔的几缕碎发被吹到嘴边,有些痒。
她吹了口气,碎发非但没被吹走,反而贴在了她的唇上。
池年刚要摘掉手套,下秒突然想到什么,朝祁深的方向凑了凑。
祁深拧了拧眉:“怎么?”
池年高举着自己沾满龙虾汁的双手,努了努嘴:“头发沾在嘴唇上了。”
祁深顺着她的话看向她的嘴唇,被辣的通红的唇泛着些油光,饱满地翘起,她仰着头,耳朵与脸颊都红红的,睫毛轻颤着凑到他跟前,又羞又怯又直白。
“快点啊……”池年含糊不清地催促。
祁深鬼迷心窍地朝前凑了下身子,伸手将那缕碎发从她的唇角拂落,指尖在她的脸颊轻轻滑过,酥酥痒痒的。
池年看准了时机突然伸手,将手中剥好的虾肉送到祁深嘴里,手隔着薄薄的一次性手套触碰到了他微凉的唇。
祁深一惊,下意识地闭嘴想要拒绝虾肉,没想到含住了池年的指尖。
池年也愣住了,食指仍在他的唇瓣之间,指尖像是连通了细小的电流,酥酥麻麻地传到她的心脏,连耳膜也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脸颊一阵燥热。
她忙收回手,拿起果啤一连喝了几大口,可心中的热气却依旧升腾着往脸颊上涌。
祁深已经撤离了身子,口中的虾肉鲜香,他只缓慢地咀嚼着,神色淡淡地看着池年。
心里却有什么翻涌着,在冲破界限的边缘试探。
作者有话要说:祁渣渣啊,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