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副白净软萌的样子,偏偏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像……更萌了。
祁深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将多余的想法挥散,还想要继续回公司:“把公司的文件……”
只是没等他说完,池年睁大眼睛看着他:“文件怎样?”
她的眼圈还残留着红,泛着水光,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祁深移开目光:“回家休息。”
这一次池年没有回绝。
那时他还住在离创思不远的一栋公寓楼中,池年将他送回家后,他只感觉自己吃完药意识再次开始游移,模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触碰他的额头。
此时祁深才感觉到额头滚烫的温度。
他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正认真在冰水里沾湿毛巾为他冷敷额头的池年,毛巾温了便继续换,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被冰水冰得很凉,指尖偶尔碰到他的额头,软软的。
她好像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发现他的高烧始终没退,她满眼焦急地拿来了酒精,开始为他擦脸颊,甚至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祁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僵硬,柔软的触感像是牵连着一条线,从小腹蜿蜒向下。
可池年的表情真的只是在单纯地帮他降温而已,越发显得他……像个禽兽。
他几乎立刻唤了她的名字,刻意的阴沉掩盖住沙哑。
可池年却只是无辜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才注意到他的身子,甚至……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腹部多摸了几下。
他只能紧闭双眼,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希望她能快点结束。
第二天他的高烧很快便退了。
可是祁深知道,有什么事情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比如,那一晚她为他降温的感觉,偶尔会钻进他的梦里。
幸而没过多久他要去见一个客户,可以短暂地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见客户的这晚,祁深没有要池年跟着。
或许是因为面对她,他会产生心慌的感觉,这种陌生的他从没体会过的感觉,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逃避。
和客户的交谈很顺利,对方和祁家没有利益往来,且对创思的项目很感兴趣。
签完合约,碰杯应酬后,客户去了洗手间,也是在这个时候,池年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将他面前的酒杯夺了过去,双眼也带着丝气愤,瞪着他:“喝喝喝,医生说了,你一个月不能喝酒,你没有听见吗?”
祁深看着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这番话其实很平常,可那股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折返的客户也惊呆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了然地笑了笑:“这位是……祁先生的小女友?”
“不是。”祁深几乎立刻心慌地反驳。
而后他看见池年眼中的光淡了些,却还是笑吟吟地看着客户:“我还没追上呢!祁总的身体不好,不如我替他吧。”
说完还真诚地点了下头。
祁深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混乱起来,什么叫“还没追上”?
她对他不是小女生的喜欢或者崇拜?
最终是客户打破了沉默,说了句:“刚好我最近肝脏出了些状况,就不喝了。”
从餐厅出来后,祁深察觉到池年很安静,她只递给他一瓶牛奶,便再一言不发,直到快到居民楼时,她才闷闷地问了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见客户?”
祁深少有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
因为他对她产生过很禽兽的想法?
还是说他现在想要避开她?
所幸池年并没有再追问,下车后径自离开了,连那句“祁深,明天见”都再没说。
祁深烦躁地坐在车上,久久没有离开。
他很清楚以创思现在的情况,自己根本没有谈感情的时间,他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可池年的那句话却像是一记惊雷炸进他的脑海,甚至……他连第二天怎么面对她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