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听完祁深的话,有些震惊,瞳孔微张。
不说祁深创思总裁的身份,单单他这张得天独厚的脸,都和拿不出手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转念池年又飞快地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自己在工作室门口时,飞快拉着他离开的做法。
想到这里,池年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祁深的目光:“如果我说……我那是下意识地反应,你信吗?”
祁深看了她一会儿:“信。”
池年松了一口气,如果这话不是她亲口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然而下秒,祁深拿出手机递给她。
“干嘛?”
“公开一下我们的关系。”祁深淡淡地说。
池年:“……”
祁深看着她,许久将手机放在一旁:“池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就像她在溪市的时候说的,她担心公开的话,如果以后分手,会惹人非议。
池年抿了抿唇,她的确有意在周围人面前避开和祁深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他的时间,比他喜欢她要长好多,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不对等,她怕有一天他们终究会分开,怕那个时候祁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祁深,她却成为被所有人可怜的对象。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祁深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推开书房的门,打开灯。
池年眯了下眼睛。
祁深的书房很简单,一套办公桌椅,一个书架,以及……墙上挂着的那个拼图画上。
拼图画上的主角是拿着相机的她,一块一块的小拼图,拼成了她的模样。
只露出了侧颜。
而另一个男人的拼图画,被祁深催促着挂在了她的房间。
祁深看着那幅拼图画:“我说过,要介绍你们认识的。”
池年看着那幅画,没有吭声。
祁深收回落在画上的目光,转头看向池年,嗓音低沉,却认真得吓人:“池年,我也没有退路的。”
他不是感情太充沛的人,就像当年祁岳林在母亲的葬礼结束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说“冷血”一样。
他第一次觉得祁岳林的话也许是对的。
——他的亲生母亲死了,他从头到尾连一滴泪都没掉。
后来,他开始轻易地被一个小姑娘牵动情绪,对她滋生感情,即便因为父母之间那种相互厌恶愤恨的感情,他抗拒过这种陌生的情愫,却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
如果她不要这份感情,那么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对其他任何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了。
池年的睫毛颤抖了两下,转过头直直地看着祁深。
祁深扯了下唇角,揉了揉她耳后的长发:“我先去准备晚饭。”
直到厨房传来水声,池年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厨房里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的人影。
许久,被他揉过的耳后逐渐漫上来一片灼热。
刚刚听着他哑声说的那句话,让她突然间觉得……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可是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她对待这份感情格外谨慎,接受了祁深,却也一直在防备着自己的心。
抿了下唇角,池年缓缓走到厨房,看着他侧影颀长地站在那里,从容地切着小番茄,鲜红的汁水沿着他冷白的手指蜿蜒,一旁是煮着的牛腩。
而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说过,她很喜欢吃番茄牛腩。
池年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伸手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祁深的动作一僵,呼吸也随之紧了紧,身后的温暖惹得他心神不宁。
池年闷闷的声音从后背传来:“以后……慢慢来好不好?”
祁深顿了两秒钟,拿过餐巾纸擦了擦手,转过身去,看着正抬头望着自己的女孩,眼珠漆黑澄净,心顿时软了下来。
“好。”
池年眨眨眼笑了起来,刚要松开他转身离开,祁深却困住了她搂着自己的手。
池年不解。
祁深的目光却沉了沉,屋内很温暖,池年只穿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领口处松垮垮的,隐隐露出米白色的带子。
“祁深?”池年疑惑地唤他。
祁深不经意地移开目光,顺手将她的毛衣整理了一下:“过几天创思有场年会,和我一起?”
“啊?”池年想到创思曾经的同事们,如果去,肯定要被围观。
看出她的想法,祁深无奈:“和客户的酒会,私密性很强,创思也只有几个高层出席。”说完皱了皱眉又补充,“不过创思上下也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瞒也没用。”
池年:“……那你还问我。”
祁深低笑一声,胸腔微震着,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先去洗手,一会儿晚饭就好了。”
池年点点头,松开他去洗手间准备洗手,却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一愣。
毛衣的领口微松,祁深比她要高一些,刚刚岂不是……看到了什么?
可下秒她又忍不住皱眉,如果他真的看到了些什么,却依旧一连淡定,难道……他真的对她没什么反应?
满是纠结地洗完手,池年回到客厅后不久,祁深准备好了晚饭。
池年坐在祁深对面,以往很喜欢的番茄牛腩此时都有些不知滋味了,只时不时看一眼祁深。
禁欲久了,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怎么?”察觉到她的视线,祁深抬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