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蒋胜雪目光柔和,似是冬雪里的梅花迎阳绽放。
妙舟已经将澂秋大家的画作小心的收进雕刻梅枝的檀香木长盒内,又用绢棉仔细的包好,只待蒋胜雪离开将军府后带走便可。
褚寻真忽道,“这般名贵稀少的画作,瑞亲王竟然也舍得将它作为奖品,难道是自信无人能够将术策图解出来吗?”
可她解出来了,岂不是要得罪瑞亲王?
“瑞亲王……”提到他,蒋胜雪的眉目幽深了些,“这位还曾撕扯过澂秋大家的画作,虽然是澂秋大家早年间的作品。”
褚寻真惊讶的瞪圆眼睛,不可置信。
蒋胜雪轻笑,“也是,瑞亲王最疯的那几年,珍珠儿还随姐丈姐姐在塞北,没有瞧见瑞亲王是如何的乖戾凶狠,翻脸当比翻书还快,得罪他的人,要么尽数被嘲讽,要么便在京城里待不下去,要么……”
“要么什么?”见舅舅不再说下去,褚寻真问道。
“要么,丢掉性命。”蒋胜雪幽幽道。
“自他两年前去了封地徐州,情况才有所改变。”
褚寻真奇道,“陛下就当真不管吗?”
“管?怎么管,陛下比谁都纵着他,最严重时也不过嘴上说道两句。”蒋胜雪道,“珍珠儿,你可知陛下还曾说过一句话。”
褚寻真露出疑惑的表情。
蒋胜雪:“陛下说,没有谁能够越的过瑞亲王去。”
褚寻真惊讶地张嘴,盛佑帝竟然这般的看重瑞亲王。
蒋胜雪神情认真的看向外甥女,道,“珍珠儿,你要记得,万不可轻易地和瑞亲王接触,若得罪他,他不可能因为你是女子便轻轻放过。”
“此前,有一商户女仗着姿容艳丽勾引瑞亲王,举止放肆,最后被瑞亲王将其家族商会搞垮,人也差点被卖到百花苑去。”
褚寻真乖巧听话的点点头。
蒋胜雪满意的继续道,“瑞亲王可以对女子也不假辞色,他的身份地位、容貌才学皆是一等一的好又如何,从前有多少女子挤破头似的想要进到瑞亲王府中,最后还不是被瑞亲王的种种手段吓到,避之而惶恐不及。”
“瑞亲王的府上一点也没个……?”
蒋胜雪摇头,“干净得很。”
“他不近女色?”褚寻真奇道。
蒋胜雪敲她脑袋,“追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褚寻真缩缩脖子。
倒是莫名的想起昨日在西珍园内,她瞧着瑞亲王也不怎么像是多乖戾多凶狠的模样。
……………………
京城中的水泥路终于也在这几日里竣工,街道宽敞,平坦开阔,马车行驶时可听得见清脆的哒哒马蹄声。
终于不再是晴天扬尘,雨天泥泞的状态,水泥路予京城一个全新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