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难得将脾气发的那样明显,蹙眉道,“你怎么不叫这名字,薛猪猪,你若是这么喜欢,我以后每日都这么叫好不好?”
“……”薛延忙哄着道歉,“是我不好,我考虑不周,你不要气。”他舔舔唇,又道,“那边叫睡睡?”
阿梨仍旧不满意,“那怎么可以,小孩子要活泼些,不能总睡着,瞧着没生气。再等他长大些,你怎么唤他起床,睡睡,醒醒,睡睡,醒醒,多别扭呢!”
薛延觉得这些其实没什么关系,都可以克服,但是阿梨不喜欢,他也不敢坚持,转头去想别的。
过了好半晌,他又憋出个,“要不然,叫来宝?”
阿梨终于笑了下,重复遍,“来宝?”
薛延看她弯唇,悬着的心落下不少,郑重点头道,“对!老人都说,贱名好养活,所以咱不能取那些太复杂的,但也不能太随意。狗剩铁牛什么的都太俗气,薛闻长大了要恨我们的。不如叫来宝,宝贝都来,多么好!”
阿梨本还挺高兴,闻言,叹了口气道,“薛延,你怎么这么俗气。”
薛延提心吊胆问,“这个也不成?那我再想想……”
阿梨怕他再取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赶紧道,“不要了,就来宝罢!”
薛延松了口气,偏头看向薛闻,轻轻摸摸他软软的小手,唤道,“来宝,薛来宝?”
薛闻仍在睡着,小脸红扑扑,嘴角几个连绵在一起的小泡泡。
薛延满意看着阿梨道,“梨崽,你瞧,他喜欢呢。”
阿梨无奈,“你说怎样就怎样罢。”
接下来的日子,薛延再也没喊过薛闻的大名,但效果似乎并不多明显。
薛闻的脾气完完全全随了爹爹,还是个小团子便就又臭又硬,极不讲理,稍有不顺心便就闹腾到天翻地覆,只有阿梨抱着哄才会好。薛延努力地在一边想要帮忙,但是薛闻根本不理人,他被气得大半夜坐在门外头吹冷风,但只要屋里一唤,还是得颠颠地去洗尿布。
冯氏倒是觉得很有趣,笑眯眯道,“薛延,你儿子的性子真的像你,又臭又倔像茅坑里的石头,连怕的人都是一样的,只听阿梨的话!”
薛延苦笑着,忽然想起那句话,“天道好轮回”。
一转眼便就到了寒露,薛闻已经满月,阿梨也快要出月子。果真如冯氏所说,今年的冬日极冷,还没真的入冬,便就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天气,好在碳火早早就备好,屋子里温暖如春,阿梨与孩子都健健康康的,没有因着换季而生病。
寒露的这日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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