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般的惨烈的战事不同,榆关的战事更像是一场考验唐军意志和忍耐的战斗,契丹人为了激怒城关上的唐军出战,那可真是煞费苦心,穷尽了手段。
他们白日将抓到唐人百般凌辱,夜里再用投石机将折磨死的人,投进城关;一旦见到唐军的强弓硬弩反击,立即将人质杀掉,驱马四散而逃。
反正唐军不应称与他们野战,这种不咬人,膈应人的手段,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契丹人是拿准了,唐军官佐士卒的心,绝对不是石头做的。
如意算盘打的再好,唐军也依然岿然不动,死死地守在城关上,任由其等在下比比划划,弄得契丹人很是头疼。
但眼下头疼不仅是契丹人,更头疼的是麻仁节,脑袋上顶着死命令,下面的士卒又瞪着血红看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人对其放冷箭。
“麻参军,麻大爷,你是我大爷,你去听听将士们怎么戳咱们的脊梁骨?看看契丹人是如何作孽的?”
“老子当了半辈子兵,从来没受过这种气?我可明白的告诉你,再这么下去,我可控制不住部队!”
燕匪石不仅是愤怒契丹人的作法,更是心力疲惫,这些天,因为不从命令,要与敌人拼命的将士,已经关起来好几百了!
再这么下去,随时可能酿成兵变。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别刀架在脖子上,再埋怨他带兵无方。
“真搞出兵变来!那也是上面逼的,什么鸟都督府,什么鸟太尉,他们自己怎么不敢来看看!”
“老百姓的肉是红的,骨头是白的,可上面的心却是黑的!”,宗怀昌的话是有些大不敬,可他觉得自己挺客气的了,下面的士卒,说话比他还难听呢。
“怎么着,怎么着啊!你们俩要造反是不是?真以为是我不办事呢?”
“来,你们看看,这是大都督今早送来的太尉手谕,没有命令,务必死守,不准出战!”
抱委屈,麻仁节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一天三份请战信,全都石沉大海不说,等来的还是一道太尉亲自手书的坚守不出的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