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分糖糕。
糖糕是用油纸包起来的,四四方方,很够分量。
黔江分舵,玄水堂副堂主韦元鹿坐在正厅的第二把交椅上,在他右手边还空着一个座位。
韦元鹿是个身材适中的中年男人,方脸直鼻,肤色黝黑。
他不适合紫色,身上那件紫袍反而将他衬得更黑了。
八个人抬了四只竹筐,放在韦元鹿面前,每一只竹筐里都整齐地码放着包好的糖糕。
“砰。”
竹筐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扎实的闷响,这足以说明今回的糖糕分量不差。
韦元鹿伸手从竹筐里拿出一包糖糕,在手上轻轻掂了掂。
“我知道下面的弟兄们都等这一天等了许久,我也等了许久。”韦元鹿话锋一转,“但是,在分糖糕之前,我有几句话不得不讲。”
“雷堂主失踪已有半年之久,时至今日仍然下落不明。”
“虽然我和众位弟兄再三寻找,但还是没能打探到关于雷堂主的半点音信。”
“所以我料想雷堂主很可能遭遇不测了。”
“众位都是我玄水堂的老人了,雷堂主的为人自然无需我多言,平心而论,大家多多少少也都受过雷堂主的照顾……”
话说到此处,台下一人高声道:“韦副堂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雷堂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对,雷堂主带我们情深义重,有什么事韦堂主尽管吩咐。”
“好,那我就直说了。”韦元鹿伸手扯过第一只竹筐,“但凡有人能够提供出和雷堂主有关的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第一只筐子里所有的钱都是他的。”
“无论雷堂主是生是死,总而言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玄水堂不能再离开雷堂主之后就成为一盘散沙,我们必须彻查此事,倘若果真有人暗害了雷堂主,我们就找出幕后真凶然后杀他全家!”
韦元鹿咬牙切齿道:“敢问在座的诸位,有哪个有疑义吗?”
“没有,一切听韦副堂主差遣!”
“好!”韦元鹿继续道:“接下来要讲的便是第二件事。”
“两个月前,也就是二月十号,我们玄水堂总共出动二十三名好汉前往靖南王府绑架郡主,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二十三位好汉全都殒命于王府之中。”
“这笔血债我们迟早要靖南王连本带利的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