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牢房里走一万步……我突然有些佩服起他来。
“我们只有二十分锺。”宋建平说,“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我就把报纸再看一次。”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还有两条烟。”我说,“你要是孝敬狱头什麽的,说不定能用上。”
宋建平忍不住笑了,又仿佛我什麽都不懂:“晓易,我还没过庭。这里不是监狱。”
那这里是哪里?
我很想问,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
“今天是谁带你来的?”宋建平问我,“许竞?老宋?”
“许竞。”我说。
“你想过许竞为什麽突然要你来见我吗?”宋建平问我。
我其实不明白许竞的想法,让我去见宋建平干什麽?炫耀或者赤裸裸的炫耀?
宋建平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什麽都没找到,收拾不了我的时候,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也许会想到用你来套我的话?”
我一惊:“什麽?”
“病几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这个也可以理解。”他手指贴在钢化玻璃上,指著我戴著的那块劳力士表说,“机芯可能不是原装的吧?你检查过没有?”
“时间到了。”狱警在外面敲了敲门。
宋建平拿起手里那叠发黄的报纸,应了声好,接著又看著我:“晓易,等著我,我很快就出去了。”他温和笑了一下,“你放心,还和以前一样。”
我顿时浑身如坠冰窟般寒冷。
从里面走出来,我没有和明显有著希翼的许竞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