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说的不对,可这卜筮之果骗不了人,你看不出他的二心,不代表他以后不会生。丹殿未建成时,他的名声就已经足够响亮。如今他把控着丹殿,就相当于直接把控了铁云命脉。你北伐出兵的那天,我亲眼见到他于丹殿之顶讲道,只不过一夜听道人中便有不下三百人突破。”
“他讲的是丹道,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其中已经涉及了元道之精髓。你没看到,当那日讲道结束后有多少人恭敬的参拜,都将这个蛮修当作了元道大家。那种虔诚的目光,我从锁云学宫的学子中都没见过。可以想象二十年之后,他振臂高呼,便有千万人响应。”
铁云离在说这些话时,眼中已然多出了几分忌惮。
柳重山当然不知道那几天皇都的人声鼎沸,可他也知道夏寒不是凡人,他更知道夏寒绝不会对掌管一个国家生出兴趣。他看着铁云离,眼中生出讥讽,道:“你居然会害怕?你居然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位国主,居然会惧怕国中的天才崛起?若铁云出了一个天才你便惧怕他的潜力,我实在想象不到今后的铁云会变成什么模样。不如你将锁云学宫也给封起来好了,那里的学子虽无大才,可聚起来也属实不弱。而且那里的人,对于权势的贪婪想必更为强烈。”
铁云离摇着头,面无表情地道:“你不坐我这位子,又与他亲近,当然不明白我的担忧。”
“好一个担忧,用的绝妙!我总算知道宋长老为何会得出这么一个结果了,原来夏寒他造反是你逼的。”
看着柳重山讽刺的表情,铁云离眼中生出一丝怒意:“那是他早有反心!”
“不,就是你逼的。”柳重山冷着脸,沉声道,“铁云离,我如今才发现越来越不认识你了,堂堂一位皇帝,怎会用出如此卑劣手段?想杀夏寒,你倒是有一个可笑的理由作支撑。可丹殿的人,你也想动?”
“一不做二不休,夏寒死后多一些伴儿也好。”铁云离呵呵一笑,若夏寒死了,第一个站出来与他为敌的必是丹殿的人,所以这些人,他一个也不打算留。不,应该是只留一个。
“看来你已经在煞园布置好了,如今还留着丹殿,不过是怕他在煞园死不掉,所以才用这些人逼他回来。”柳重山大笑了两声,语气突然变冷,“这小子是我见过命最硬的人,他在煞园死不掉,也同样不会死在你手中!不仅他死不在你手里,丹殿也不会有人死在你手里!”
柳重山鄙夷地盯着铁云离:“铁云离,你也真是个小人。夏寒在皇都时你不敢杀他,怕寒了天下人的心,你打算何时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