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这么想着,揭开了盖子。
只见雪白的瓷碗里,盛着满满的汤水,当中端端正正地沉着,一根长长的,棕粉色,还卷了一个圈儿的——
猪,尾,巴。
不是鸡,不是骨头,甚至不是素菜……居然真的是猪,尾,巴。
齐昱挑起眉想,猪尾巴汤……不是小时候太后给誉王常熬的,用来治……
尿床的吗?!
继而联想到早间打水遇见李庚年的事,齐昱只觉脑中轰地一声,怒火贯顶,一把将盖子摔回瓷碗上,转身拉开禅房大门:“李!庚!年!”
次日一早,龚致远早起出来吃馒头,只见刘侍郎神清气爽地坐在石桌边上,旁边的李侍卫却是满脸的愁苦,额角还顶了个包。
——嗯?
“李侍卫,你脑袋怎么啦?”龚致远很关心地眨巴眼睛,看着李庚年。
“不小心,撞的。”李庚年欲哭无泪。
虽然头上的包是被皇上打的,可是,感觉更像是自己被门夹的。
我的加官进爵,我的良田美妾,我的忠心护主,呜呜呜。
龚致远左右没见到温彦之,“咦,温兄惯常起得早,今日怎不见?”
一个和尚道:“温员外一早自己做了点米汤吃过了,说要去山顶兜兜风。”
——看来经了昨日一事,呆子害羞了。齐昱只觉内心暖融融的,遂两口吃完手里的馒头,又喝了口茶水,便道:“你们先吃,本官上山寻寻温彦之。”
李庚年蓦地抬头看着齐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