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山巅只有天斩这一把神兵。
好在他们收剑及时,不然这剑估计就得碎成几段了。
白茶一顿,垂眸看向手中的灵剑。
它的剑身还在颤抖,连带着她的掌心也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
“它在害怕。”
何止是它,就连风停云手中的巽风也在感知到天斩剑气的瞬间生出了杀意。
神兵遇神兵,如王见王。
厮杀起来天地为之变色,其剑气,杀意实在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
好在天斩只是警告了一番,见他们不再靠近之后,这剑气才平息。
绕是如此,风停云的神情还是颇为凝重。
他看向不远处衣衫染红的少年。
“你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天斩若是盛怒,方圆百里再无生魂。你竟宁愿死也不愿我们拿到这把剑。”
御飞流扯了扯嘴角,那双蓝色的眸子森然,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想这么做,你们的命可没我的金贵。”
“你们要是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场,赢了,这剑你们取走便是。偏你们这些人修一个比一个手段下作,这剑给了你们,我不甘心。”
白茶沉默了一瞬,她们的做法是有些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又不像其他修者那样有那么多的选择,天地之间万物都在天道法则之中,灵器也是。
唯有沈天昭的剑是他骨血所做,在五行之外,还有一柄又神龙不见尾,可遇不可求。
白茶是气运不好,更不可能拿到了。
“这是我师尊的剑,是他骨血所做。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我是他徒弟,来承他的剑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她心下是觉着不大过意的去,表面却依旧强势,不容让却。
“再说了我们刚才是趁人之危了,但我们和他们不同,我们既没想着困住你,也没想着要你性命。要知道其他入境者,杀人夺宝,尤其是对你这种灵兽更是啖其肉取其金丹,我们这般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御飞流,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风停云被白茶这种理不直气也壮的语气惊住了。
“话是这么说,我们这样欺负谢师兄的同族会不会不大好啊?按照人族的年岁来算,他可能十岁不到,还是个幼崽……”
“?你在这里装什么圣人?刚才那一剑你可比谁都刺得欢。”
他噎住了一瞬。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剑是要的,该动手自然也是要动手的。只是从如今这个情况来看,他肯定会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风停云之前那一下是避开要害刺的,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我是无所谓,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茶没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什么准备?”
“灵兽与我们不同,一旦被他盯上,至死方休。”
风停云看着不远处神情冷峻的少年,手中的巽风也在兴奋战栗。
“他如今既不愿意让步,那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他打到昏死,要么……我们死。”
白茶没有意识到御飞流的异常。
可风停云却在收势的时候感知到了。
之前他破阵的时候幻化成了兽形,御飞流就算已经修成了人形,可本质上却还是灵兽。
只要是兽就更遵从本能,没有太多的理性可言。
要是他们刚才那一击制服了他还好,偏千算万算没算到御飞流会借着天斩来破局。
他变回人形时候妖纹就没完全收回,那尾巴也是,这种半兽化有时候比纯粹的兽化还要可怖。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御飞流既能使用人修的道法,又能使用兽力。
关键是他一旦杀红了眼就会被兽性控制,唯有见血才能恢复些理智。
而他们暗算他的举动正好激怒了他,如今想要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也不可能了。
御飞流眼眸微动,成了竖瞳。
他的手也成了利爪,爪风凛冽,骤然往四周划去。
“轰隆”一声巨响,还没等白茶他们反应过来,方圆十里的巨石都被他破成了碎石。
“你们不是想躲吗?我将这些碍眼的石头劈开,我看你们一会儿还如何躲?”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剑指向他们。
“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反正择剑不论生死。今日我不仅要取了这神兵,还要拿你们来开剑!”
说话间,御飞流一个瞬身来到白茶身后。
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等到白茶觉察到的时候,他已经引剑砍了过来。
好在御飞流快,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风停云的修为和力量虽不及御飞流,可速度却少有人及。
他手腕一动,一根藤蔓从他袖间而出,缠着白茶的手腕把她往一旁拽去。
白茶腾飞于半空,稳住平衡后赶紧蓄剑气迎上了那道攻击。
谁知刚撞上,那力道重的她整个手臂险些脱臼。
“他现在是半兽化,力大无穷!哪怕的纪妙妙也未必能接下他一剑!你要是还要手的话就别用手抗!”
风停云见了忙把她拽开,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你先在一旁待着别乱来,我先去把他困住你再动手。”
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给白茶做过多解释,几根藤蔓飞出绑住了少年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