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握了握手指头,拔个刀而已,末世里她拔得多插得更多,绝对有把握原路拔出来,只是——看眼男子的脸色,虽然比方才好了一点点,但还是奄奄一息的要死样儿。
她忽的站起,一气把所有朱果摘了下来堆在他胸口:“你吃着,我拔。”
男子有些震惊:“我、用不了这么多——”
“先吃着吧。总不能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回为几个破果子功败垂成。”扈轻示意他吃,手指握上匕首。
男子愣愣看着她,下意识的啃上朱果,啃了一个,她没动手,又啃一个,她还没动手。
扈轻舔舔嘴唇:“什么味?”
男子:“啊?甜的?”
嗖,匕首拔了出来,一道血箭喷射,扈轻一掌拍下,男子嗷了一嗓子。
扈轻右手捂着伤口,左手去给他塞朱果:“快吃快吃。”
男子疼得掉眼泪,同时喉咙里也疼,被强迫的吞咽,灵力激荡,滋润过枯竭的经脉,强行运转功法。
扈轻还在问:“行不行?行不行?先止血吧?”
男子已经顾不上她,功法一运行,由于丹田破碎,经脉和灵力都失去控制,他不得不用所剩无几的神识去控制、压制、引导灵力按照功法路径运行,同时修复着经脉,等经脉修复完好,才能逆向修复丹田。
以经脉修复丹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他正好是在这山谷附近出事,若不是他正好知道山谷里有聚灵果,若不是正好有人救了他带他过来——他是准备魔化的。
修魔,不需要受限丹田。他被杀是事实,无关那虚假而浅薄的情谊,对于报仇,他不需要一丝一毫的犹豫,修仙报不了仇,那就修魔。
在他下定决心的前一秒,扈轻踩中了他,他忽然迫切的想试一试,试一试是不是所有人心都险恶、人心都冷漠。
他想,他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尽管她是凡人,却像一缕坚韧的丝,让自己舍不得放弃,舍不得放弃往日里追求的温暖和光明。
都走到这里了,以她的凡人之躯,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这里,他不信这里会是他的绝路。
男子全部心神在修复伤势上,扈轻的问询得不到回答,她也顾不得了,从储物袋里拿出各类止血的药,刺啦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呃,用力大了些,口子撕的有点大...咳咳。
她把药粉全倒上去,白色黄色的药粉迅速被鲜血浸透变成红色,血仍旧汩汩流出。
扈轻焦急四顾,眼睛一亮,看到旁边植物的叶子,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