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
他憋了憋,厚颜无耻道:“你让一个国之栋梁替你做账房的事,好意思吗你?”
宁樱叉腰,“不若我额外给你一点零用,如何?”顿了顿,“你看你干县令一年才多少俸禄,我这两家的食肆一年下来盈余也能赶得上你了。”
李瑜:“……”
他想了想,又把账目翻看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把嵩县的账目也给我合计,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宁樱颇有几分小得意,“反正比你干县令能挣。”
李瑜不服气地指了指她,“小人得志。”
宁樱偏要嘚瑟,“三娘说嵩县那边的经营比凌阳好多了,可见我这锅子在覃州是吃得开的。”
李瑜撇嘴,心里头有点酸。
宁樱美滋滋地啃着鸡爪鸭脖,觉得未来的日子充满了阳光。
待嵩县和中都的场子稳定下来后,明年她还要继续扩张,一步步去实现她的富婆梦。
熬过隆冬后,肚里的胎儿日渐稳固下来。开春的时候李瑜频频外出,经常一出去就是许久,府衙里的事务多数都由王县丞在处理。
起初宁樱也没怎么关注过这茬,直到清明时,梁璜派了不少陌生人到周边,个个都是便衣的练家子。
宁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再三追问下,梁璜才透露了两个字——收网。
近期朝廷那边派人来收网了,李瑜怕狗急跳墙,从河西营借兵护凌阳,并遣梁璜回来告知宁樱,勿要随意外出。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宁樱不敢给他拖后腿,乖乖呆在官舍内院,哪也不去。
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李瑜来覃州的目的,但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是担忧他能不能顺利把这事给摆平。
朝廷那边和李瑜里应外合,派了监察御史下来巡察覃州。
为了防止刺史朱国安生乱,李瑜又持密令从河西大营调兵,务必将朱国安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宁樱只是后宅妇人,对外头那些事一概不知。
李瑜也从来不在她跟前说,口风很紧,怕她担心徒增烦恼。
之后持续到她生产李瑜都不曾回来过,崔氏急得直叨叨。
好在是有过头胎的经历,第二胎生产要顺利许多,宁樱也得偿所愿,得了一个闺女。
虽然很丑,心里头却高兴。
直到她生产后的第九天,李瑜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一趟,胳膊上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
他一身鸦青,整个人清减许多,面也没来得及修整,下颚上的青胡茬给那张原本俊秀的脸庞增添了一股子男人特有的稳重儒雅。
那是宁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瑜。
他仿佛在一夕间成长起来了,不再是以前那般傲娇恣意的小公主,而是一个极有城府的稳重男人,甚至开始展露出少许的政治家派头。
这么些日的担惊受怕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彻底溃败下来。
宁樱憋不住红了眼眶,不满道:“李二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去了这么久,还回来做什么?”
李瑜看着她咧嘴笑,眼睛亮晶晶的,“崔妈妈说是闺女,我回来看我们的闺女。”
宁樱满腹委屈,指责道:“连一封家书都没有,让我成日里提心吊胆,你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
&nbs李瑜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你家李二郎差一点就爬不回来了。”
宁樱:“……”
见她是真生气了,李瑜上前哄她,她却避开了。
他耍无赖哎哟一声,说胳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