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轩已经完全褪去了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他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句句刺人心肺：“你好好看看你这张寡淡无盐的脸，我凭什么会喜欢你？”

秦芷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不甘心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陆荣轩。

“我还没有睡到埃里尔，你凭什么杀了她？”陆荣轩似乎是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撕破脸了，因此说出来的话毫无顾忌，“只有埃里尔这样美丽的女人，才配叫我一次又一次地去征服，而你，只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亲吻我，为什么要和我……睡觉……”秦芷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紧衣角，想要知道这最残酷的答案。

陆荣轩推了推面上的金丝眼镜，明明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只是这副皮囊之下隐藏的，是一颗来自地狱的心，他好像是撒旦从地狱中出逃，想要带给世间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纷扰。

“呵，”陆荣轩嗤笑一声，“白送上来的，为什么不睡？”

秦芷呆愣愣地看着陆荣轩，她已经命不久矣，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可是就在自己临死前，她还要感受一把自己所信仰的一切都消失在眼前的痛苦，糟糕，太糟糕了，秦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太蠢了。”陆荣轩继续戳着秦芷的心窝子，“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猎物，可你却是第一个把自己这么当回事蠢货，你知道对着你的这张脸，还有这样蠢笨的头脑，我要做多少心理建设，才能让自己忍下恶心吗？”

秦芷的身子“啪嗒”一下，彻底摔倒在地上，她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剩下陆荣轩恶毒的话语继续萦绕在她的耳畔，秦芷回想起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她似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爱。

小时候如此，长大后亦如此。小时候在家里，父母亲人所有的爱全都扑在了弟弟身上，弟弟犯了错，他们不忍心惩罚弟弟，就将怒火全部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她懦弱至极，性格并不讨喜，在学校的时候，也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