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时候封锦城就想清楚了,他媳妇儿那时候说的话肯定都是气话,她跟萧博雅之间,若是有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
即便封锦城心里酸的倒了一缸醋,也不得不承认,萧博雅对他媳妇儿的确颇有意思,理智上知道,他媳妇儿不会带着他儿子嫁给萧博雅,可还是百爪挠心的焦躁,尤其接到左宏的电话,封锦城连公司最重要的会议都开不下去,直接交给副总,跑了出来,在小区楼下拐角,畏缩的躲了小半天儿,眼瞅着快四点了,才看见萧博雅的车开进来。
他看着萧博雅依依不舍的跟他媳妇儿道别,从旁观的角度上看,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恋人,落尽封锦城眼里,刺眼又刺心。
嵇青转身上楼,封锦城尾随而至,电梯门还没关上就被疾步赶过来的封锦城伸手挡住,看见他,嵇青并不很意外,这男人最近有些行为失常,婚都离了,他依旧以看儿子为名,隔三差五过来,然后赖着不走。
嵇青有时就纳闷,他怎么就确定一定是男孩儿,嘴里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两人如今的相处模式,很有几分诡异,嵇青很快发现,如果封锦城打定主意厚脸皮的耍赖,她根本无计可施。
封锦城进了电梯,运了会儿气,看着电梯上的指示灯不停闪烁变化,直到叮一声到了楼层,嵇青抬脚刚要迈出去,就被封锦城精准攥住了手腕,他转身直接挡住电梯门,身体前倾,靠近嵇青,靠的很近,近到嵇青觉得不大妥当,可身后是坚硬光滑的金属壁,她根本不可能后退。
封锦城微微低头,扑面而来的霸道气息熟悉非常:“孕妇到处跑有多危险,我想你该知道吧!更何况约会,我希望,至少在怀着我儿子期间,检点一些儿。”
封锦城的声音极力压抑着怒气,因此听起来有些低沉阴鸷,嵇青却忍不住笑了,颇有几分讽刺的道:“封锦城,容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代表什么?不用我再多此一举的跟你解说了吧!漫说我出去约会,就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也管不着?至于你儿子,他姓嵇,或者以后可能姓别的姓,但永远不会姓封。”
嵇青说完,一把推开他,走出去,开门,进屋,咣当一声甩上大门。封锦城气的脑袋里嗡嗡直响,以前从来不知道他媳妇儿,光说话就能把他气死,仿佛知道他的要害在哪儿,小嘴吐出话来,一个字就跟一把小刀一样,刀刀直中要害,气的他血管都要爆掉,偏偏不敢拿她怎样。
封锦城忽然觉得,或许他娶的的媳妇儿才是真正难缠的一个,打定了主意就软硬不吃,一门心思跟他一刀两断,恨不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封锦城气了大半天,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扇阖的紧紧的大门,略平复了一下情绪,走过去,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嵇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十字绣,一针一针的绣着格外认真,听见门响,抬头的意思都没有,对于封锦城不请自来,已经习以为常。
嵇青绣好了一个寿字,抬头才发现封锦城直直望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看的嵇青有些毛骨悚然,侧头看看角落的古董钟,已经五点半了,她站起来,站得有点儿猛,就觉得脑袋里嗡一下,眼前有些发黑,她晃了晃,被一双坚实熟悉的臂膀揽住,才站住了,闭上眼待了一会儿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