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操心!”
连瑾从车辕上跳下来,拍了拍沾在衣上的露珠,“倘若本王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本王哪里还有脸来这儿,向郡主提亲。倒是太子殿下你……”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眯起眼,把卫旸当猴儿一样上下打量。
直到贺延年皱眉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连瑾才“嗤”地一声,冷哼道:“不愧是北颐的太子殿下,艳福不浅,前头追着一个,后头还有青梅竹马帮忙兜底。即便这头败下阵来,也不会闹得人才留空。怪道这姿态看起来都比旁人轻松。”
卫旸眼里的刀子直接飞出去。
贺延年也实在听不下去,顾不上礼节尊卑,抖着指头直指连瑾,“你、你……你血口喷人!”
周遭随行的侍卫也纷纷握紧手里的长-枪,目光如刀,只待卫旸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将这信口雌黄的狂徒给就地正法了。
连瑾却半点不怵,手底下人都或多或少都向后退了一步,他却还昂首挺胸立在那,甚至向前迈了一步,“是不是血口喷人,太子殿下心里头最清楚。那位章家大姑娘的事,殿下应该也都听说了吧?
“这几日,帝京上下可是传遍了,听说有那胆子大的,还编纂成话本子,拿去茶楼说书。连本王都听见了一耳朵,殿下作为北颐的太子,难不成消息比本王还滞塞?”
卫旸凝眉望着他,没说话。
连瑾冷哂,“这是殿下自己的私事,我这个局外人,原是不好随便插嘴的。
“但而今,殿下既然有意求娶郡主,成了本王的对手,那怎么着都拿出点诚意。这般朝三暮四,吃锅望盆的,别说郡主不愿意搭理你,就连本王都不屑同你争!”
“你!”贺延年气得满脸涨红,胸膛起伏如山。
卫旸启唇叫住他,自己上前一步,淡漠地朝连瑾抬抬下巴,“看王爷这架势,是打算在这儿,就提前把武试分出个高下。”
连瑾挑了下眉,颇有些意外。
印象中,卫旸一直是个冷静到近乎死板的人。当年沙场上同他的对弈,自己也曾使出十八般武艺挑衅,他都岿然不动。想不到今日他随口一怼,他居然就上钩了,还主动邀战……
连瑾原是没这个意思的,然这会儿子,他心情也实在不爽,找个人撒撒气,正合他心意。
活动手腕道了声“好啊”,他便转身四处转了转,寻了个不错的地方扎起马步,摆开架势。眼如刀,手如剑,一副要把人五脏六腑都掏出来的狠辣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