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父子一唱一和,叶烦陪着演戏,一会儿装懵懂无知,一会儿又愤愤难平,心好累。

好在效果达到了,刘员外不再掩饰,他摸着李小石头顶,笑眯眯道:“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便可,万不可对外人说起。你是个好孩子,能否帮刘某一个小忙?”

李小石毫不犹豫应下,刘员外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末了对取来灯笼的小厮道:“把李家兄弟妥善送回去,懂吗?”

小厮应了声,赶紧带着人离开,看着他们背影,刘员外面露笑意。

“父亲,那边耽误不得,快些走吧!”刘修急道。

刘员外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才带着众人匆匆穿过花园。行至角门,刘修接过灯笼,父子二人依次穿过,两名小厮则守在门口。

角门后并非大街,而是幽深小巷;

父子二人到达小巷尽头,刘修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又是一座偏宅。诡异的是,宅子里花木皆枯,毫无生机。

刘修举着灯笼屏息前行,行至门口才驻足,“守好门,不可让任何人打扰我与高人。”

刘修赶紧点头,刘员外自己推门而入。

屋内不是别人,正是被萧倚寒一路赶跑的关东六魔之一,一目枯,葛崇渊!

此人不知何时,竟然摆脱失驭恢复了人形,只是那张遍布裂痕的脸十分骇人。

“人送走了?”

刘员外不敢多看,恭敬答道:“没有,安置在了南院。”

“哼!”

葛崇渊冷哼一声,“仔细着吧,姓简的新人跳板,韩钩子却不好惹。那大名鼎鼎的萧倚寒招子甚亮,别自作聪明瞎盘道,早点儿把人送走才是正理儿。”

新人跳板是说简殇刚出道,‘钩子’特指以天枢院内,负责处理四方诡异的特使们。

刘员外亲自给葛崇渊续上茶水,压低声音试探道:“那鹰抓孙淌过来,是为前儿丢失的贡品,也不知哪条道上不规矩,竟敢劫官府的镖。”

鹰抓孙是江湖黑话,代表着官府和衙役。今儿个正午,葛崇渊受伤归来,又特意嘱咐他小心官府的人,刘员外怎能不多想?

“把心放进肚子里,劫镖的不是我。哼哼,如今南朝来势汹汹,只要我们低调些,别惹出大乱子,朝廷才懒得多管。可恨……”

可恨什么,葛崇渊没说。

不过贡品确实不是劫的,他所图甚大,怎么可能在这最关键时刻,节外生枝?

给刘员外吃了定心丸,葛崇渊阴着脸警告道:“我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眼光放长远些,那点杵头儿还入不了眼。且安心办事,将来有你的好处,莫要因小失大。”

“愚生晓得了。”

刘员外松了口气,可到底心里难安,“能劳动天枢院出手,那劫镖的也不是普通人吧?如今连钩子都派来了,咱们的筹谋万一事发……”

“哼!”

葛崇渊眼底闪过一抹暗红,飘散出的气息,震的刘员外双膝一软,“你还有脸问我?还不是你那儿媳妇干的好事!”

“不会吧?难,难道是山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