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鹞刚点完餐,听了这话,话筒差点没抓稳,转头惊讶地看他,女医生却笑道:「原来你们是表兄弟啊,难怪长得这么像,船长你安心照顾病人吧,有事可以随时联络我喔。」
萧鹞还在打电话,随口应了一句,等医生走后,他放下话筒回到床边,对舒清风说:「谢谢你。」
舒清风摇摇头,他只是帮自己而已,女生被赶走了,但香味还是留了下来,气味很微薄,换了平时,几乎不会被觉察到,但现在对他来说,完全是强烈的刺激,胃又开始折腾,萧鹞见他不舒服,忙拿来垃圾桶,不过舒清风只是干呕了两声,接过萧鹞递来的纸巾擦了嘴,又仰面躺到了床上。
萧鹞看舒清风眉头紧皱,眼眸因为干呕泛起水色,波光潋滟的凤眸长在一个男人脸上,带了几分轻佻,却不掩那份妍丽,真难想象一向风光张扬的他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犹豫了一下,问:「还能吃饭吗?」
「还好……」舒清风眼眸微阖,被问到,他睁开眼,微笑对萧鹞说:「谢谢。」
萧鹞有些不自在,他的个性原本就是温和类的,只要不踩到底线,任何事都不会在意,他知道舒清风不是好人,但被道谢,也不好冷着脸,原本的憎恶随着舒清风遭受的狼狈渐渐淡了下去,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抱歉,把你的眼镜弄碎了,你能看清东西吗?」
刚才舒清风的动作做得自然快捷,萧鹞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女医生身上,根本不知道眼镜被踩碎跟自己其实没什么关系,舒清风自然也不会解释,笑了笑,说:「看不清,我近视很厉害,眼镜摘掉就是半个瞎子。」
「真糟糕。」
萧鹞低声嘟囔,不知道是说舒清风还是说自己,他视力很好,不过死党顾少宣是高度近视,所以近视的不方便他很了解,还好船快靠岸了,到时再想办法吧。
门铃响起,船乘把萧鹞叫的餐点送了过来,简单的米粥小菜,萧鹞又去倒了杯温水,给舒清风拿过来。
舒清风还发着烧,半靠在床头,就着萧鹞递来的汤勺随便吃了几口,就又感觉头晕,没胃口再吃下去,喝了几口水便躺下了。
晕船的时候,躺着要比坐着感觉舒服得多,舒清风看着萧鹞让船乘把剩菜拿走后,又去打开窗户,显然是避免菜味导致他不适,他若有所思,说:「原来你是船长。」
萧鹞动作微微一停,随即就转过身来,平静地说:「我是这艘邮轮的船长,昨晚也是我发现你晕船的。」
阳光从萧鹞身后照进来,有些刺眼,舒清风微微眯起眼睛,只觉得萧鹞五官端正温厚,说不上有多出众,但绝对讨喜,嗓音清冷,跟他的长相有点不搭,单从声音来判断,萧鹞该属于刻薄冷漠的那类人,但恰恰相反,他的长相和气场很容易让人亲近,并付之信任。
以上是舒清风还不算清醒的大脑给他提供的目测信息,他笑了笑,说:「可是你却把自己的游客关进了小黑屋。」
「那不是小黑屋,是普通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