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我得帮你把头发里的松针挑出来。”她一只手按在他肩上不许他动,另一只手正在发中翻拣。
展昭无可奈何地站住原地,略低着头。
“头再低点。”
他只好再低点。
虽然明白此举不合时宜,况且又是在白府门口,但知道莫研心中光风霁月,他终是不忍拂她的好意。
不过就是挑拣几根松针罢了,展昭在心中安慰自己,转而明白:她大概就是看到松针才知道自己去过寒山寺的吧。
“好了!看……”
她摊开手给他瞧,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五、六根暗绿的松针,摇头叹道:“你这么爱干净的人都没留意到,看来也是太累了。我原本还以为你自己偷偷睡觉去了呢。”
展昭微微一笑,抬手扣门。
经过昨夜,白盈玉显然不欲让家人知道,她直接将他二人请到了小楼之中。
奉好茶水,摒退丫鬟,她方在他们对面落座。
三人相对,目光流转间,均是沉默。
自进了白府,展昭就换了一副冷凝面容,白盈玉不作声,他就一直面无表情地静静坐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看展昭不急,莫研也只顾慢条斯理地喝茶,反正从昨夜等到现在,她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珠帘不摆,室内似乎连风都是凝固的。
良久,白盈玉才低低柔柔道:“家父临走之时,确实对我有些吩咐。”
她顿了顿,见展昭端着茶碗,仍是不语。
“家父说若是开封府将他收了监,便让我去找京里的三司使张大人,说就算最后落个抄家发配,张大人也会尽力保我周全。”她思及当初父亲所说的话,不由悲从心来。
莫研闻言,不禁冷笑:“你爹爹倒真信得过他。”
“如此说来,张大人是有什么把柄在令尊手上?”展昭问道。
“大概是吧。”白盈玉颦眉,“家父曾交给我一包东西,要我妥善藏好。”
果然!莫研喜不自禁。
展昭却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淡淡问道,“请问是何物?”
“好像是几本帐册,可惜我看不懂。”白盈玉如实道。
此时,展昭方放下茶碗,沉声道:“可否让展某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