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菩萨奴却顾不得与她说话,箭步上前吹熄了蜡烛,帐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若在往日,此时赵渝定要大声尖叫,将帐外侍卫唤入。可此时她却仍旧安安静静地半靠在榻上,没有丝毫慌乱,使得耶律菩萨奴捂住她嘴的动作显得十分多余。
他讪讪松开手,压低声音道:“情非得已,还请公主恕罪。”
“不要紧。”
他手掌的余温尚在脸颊上,赵渝脸有些红,庆幸在暗中他看不见。
“展昭怎么不在营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紧接着问道。
赵渝深吸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告之他,并摸黑自枕下取出展昭的信递给他。
“这个家伙!怎么不等我回来。”耶律菩萨奴听罢,忍不住低低咒骂道。他明白,展昭离开大营,亦是为了怕连累自己。
“展护卫走了已有三日,我不知……”她咬咬嘴唇,“我不知道他此时是否还尚在人间。”
“我得马上去找他,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他草草施了一礼,“这些日子,我碍于身份,对公主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多多包涵。”
“我明白,你……你自己也要小心。”赵渝低声道,语气甚是轻柔。
耶律菩萨奴点了点头,迟疑一瞬又问道:“公主,你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赵渝在黑暗中轻咬着嘴唇,“倒是你,要当心展昭所说的那个细作。”
“嗯。”
帐内安静地仅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他在原地立了片刻,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返身自缝隙中飞快离去了。
帐内,赵渝也不点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静静地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