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明离开之后,霍锦棠一腔火气下去,倒也回过味来,不由得心里也惊了一惊。
他这是怎么了?
往常他帮朋友料理烂摊子的时候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向来他都是很信任的交给方禹明去做,怎么唯独明颐这次就……
不过纠结了一会,霍锦棠很快就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喝多了酒,情绪有点失控,再加上对明颐有点愧疚才会这样。
可即便是这样,霍锦棠也最终还是没把方禹明叫进来,而是自己研究了一下那堆医疗用具和药品,琢磨着给明颐上了药。
虽然霍锦棠是少爷性格,但管理公司这么多年,在某些事上也知道不能马虎,因此霍锦棠给明颐上药做的还挺细致的,也没把人给折腾醒,最后还把自己累出一头细汗来。
琢磨着弄完了,霍锦棠又用被子把明颐严严实实一裹,这才把方禹明又叫进来让他看看情况。
方禹明进来一看裹得跟蚕宝宝似的明颐,又是好笑又是有点纳罕,末了他就摊了摊手道:“霍少您把人弄成这样,又让我看什么呢?”
霍锦棠愣了一下,自己也有点窘,末了还要挽尊道:“其实我看着也没什么事,没撕裂也没别的那什么……你开点好点的消炎药就算了。”
方禹明愈发好笑,但毕竟他是要吃霍锦棠这口饭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按照惯例,拿了几盒最贵的进口药给霍锦棠,就收拾东西,走人完事。
方禹明走了,霍锦棠又抱着明颐守了一会,自己也被折腾得有点困,索性就搂着明颐睡了过去。
等霍锦棠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昏黄的天色了,他这会揉了揉眼,头重脚轻,整个人感觉像是躺在棉花上,可身体又重,动弹不得。
按着太阳穴缓了好一会,霍锦棠才勉强坐起了身,结果坐起来之后,霍锦棠却蓦然发觉——怀里的小孩不见了。
霍锦棠微微一惊,猛地就翻身下床要去找人,结果动作太快,一下子哧溜哐当摔到了地板上。
霍大少的尾椎骨就这么硬生生跟豪华的实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直疼得他龇牙咧嘴,脸色都变了。
霍锦棠正疼的眼眶都有点泛红,勉强要支撑着站起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霍锦棠愣了愣,抬头朝门外一看,然后他就看到穿着格子围裙的明颐从门外走了进来。
明颐见到霍锦棠这样,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他比霍锦棠清醒的快,很快就走过来,把霍锦棠扶起来了。
霍锦棠尾椎还疼着,可看到明颐脸色还有点发白却已经穿上了围裙的模样,就忍不住皱眉道:“你发烧还没好,怎么又去做饭了?”
明颐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他就有点迷糊地道:“不是霍先生您发烧了吗?”
霍锦棠听到明颐这话也愣了,沉默了两秒,他才想起明颐那个复杂的病其中一项影响——对疼痛和疾病的敏感度比常人低很多,但也比常人更容易觉得累。
明颐看着霍锦棠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间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