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哥给我买的啊!”纪恬恬得意地举着新手机来回晃,“联系方式是咱家座机,收件人写的随便,一定是江乘哥了。”
那倒是,江乘寄礼物从来都写家里座机,国际邮件就会写程让的名,国内的就写随便。
“那你怎么确定是送你的不是送我的呢?”程让从楼梯上跳下来,三两步跑过去,试图以大欺小抢手机,只可惜记恬恬闪太快,连个边也没摸着,“卧槽,还是最新款,那更不可能给你了,你一个小学生用老人机都足够,用这么好的手机有用吗?”
纪恬恬抱着手机跳到椅子上,“谁说没用的!我们小学生也是有社交需求的,今天班上一个同学就拿着这款手机跟我们炫耀,搞得我一个连手机都没有的人很没有面子,你忍心看我丢面子嘛?”
程让:“惯得你还要面子,考第一才叫面子懂吗。”
常年徘徊在倒数后三名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果然纪恬恬听见这话,掐着腰,很不当回事地“切”了一声,“我期末就考一年级一回来气死你!”
程让:“……”
反了天了这倒霉孩子,仗着学习好就敢上房揭瓦目无兄长!
“哼,你就是嫉妒我,乘哥哥就是爱我不爱你。”纪恬恬扭着小屁股做鬼脸,“略略略……就不给你,也不跟你换。”
“你行纪恬恬。”程让这一天身心饱受摧残,乘哥不让他上车,恬妹跟他争宠,老二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以后你甭指望我给你买礼物,也别指望我管你了,我明天就不回家了,你自己过吧!”
谁知他这吓唬人的狠话还没落地听个响,纪恬恬立刻蹲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这精湛的演技比她哥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呜呜呜……我哥不管我了,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乘哥哥……呜呜呜……”
程让简直想把这熊孩子掐死。
纪恬恬长得虽然不如程让小时候讨喜,但人家学习好,成绩就是学生的特权,在所有长辈面前都能挺胸抬头横着走。程让这种挂科留级生跟人家不是一个阶级,在家里的地位天然就短一截,他不怕纪恬恬熊不怕纪恬恬烦人,就怕纪恬恬告状,她一哭诉,他就得受穷,程潇潇会减他的生活费!
人精自有人精磨,当年经常把人逼疯的程同学终于也有了今天。
“行了行了别哭了,哥哥什么时候真不管你了啊,”程让耐着性子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体会到了乘哥耐着性子给他讲题时的心情——真他妈痛不欲生啊。
谁知小屁孩越哄越来劲,纪恬恬抄着两只小短胳膊勒着他脖子嗷嗷哭,怎么拽也不撒手,这一来程让的心顿时又软了。这倒霉孩子有时候挺黏他,大概因为爸妈没时间陪她,没安全感,想想也挺可怜的。
“你爸多久没回来了啊?”程让抱着个水漫肩头的熊孩子,不知道自己一青春正好的少年为什么要在这里替不着家的爹妈哄娃,只觉得自己“蓝颜命薄”,“哎操,你别往衣服上抹鼻涕啊,我衣服才买……唉好好好,抹吧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