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发丝漆黑,同样一团墨色的眼底蕴了晦暗不明的光芒,悄然滋生出难以自察的占有欲。
头发刚吹干,江廖音就站了起来。
纪寒景还沉浸在他哥的美貌里,一抬头见这人已经走到店门口,“……你干嘛去啊?晚上还有课!”
“翘了。”
江廖音单手插兜,将小药盒往上一抛,又接住。握紧在手心里。
“去找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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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日光西沉之时,季韶终于缓缓醒来。
墙上的挂钟精确到毫秒。这已经是他失去意识的第二天了。他不记得是什么回来的,睁开眼时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全身酸软脱力,疲惫程度比起连续开两天两夜的会议也不遑多让。
后颈撕裂般疼痛。他勉强支撑身体坐起来,瞥见旁边皱巴巴的枕头上粘了根不明生物的毛发。金灿灿的。
金……毛?
心里一阵嫌弃,他下床的动作急了些,又腿软得厉害,被地上散乱的抱枕绊了一下险些跪倒。却依旧急匆匆地,艰难地走到浴室里,背对着镜子回头看。
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暧//昧印记,在冷白色调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底涌现出厌恶的神色,咬牙伸手按了按后颈处腺体生长的地方。溢到舌尖的痛呼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被人标记了。
他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来历且毫无担当干完就跑的人标记了。余生都要跟这个不知来历毫无担当干完就跑的人绑在一起!
那么多年的隐忍,无数次夜晚中药瘾发作时铭刻入骨的痛楚。那么漫长的煎熬都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