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廖音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江廖音看季憬不太对付。主要是嫌弃他不好好说话,动不动就跟季韶撒娇的那个语气,得意洋洋的,有点欠抽。
纪寒景也看得出来,从中调停,把话题引向别处,“刚说你去年暑假,又跑去哪儿玩来着?”
一提到这个,季韶的注意力也集中起来。
比起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江廖音更喜欢把时间花在独自旅行上,一个人满世界到处野。从极地喂企鹅到沙漠骑骆驼,再到热带雨林荒野求生,随口说出段游历就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季韶常年忙于工作,去外地都是出差,连隔壁市都没有好好逛过,听这些故事很是新奇。
也是因为发现这点,江廖音这几天有意无意地讲了很多。
众人沉浸在精彩的故事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还在下,留香馆里亮起了浅黄的灯光。一直聊到连季憬也忍不住感慨,“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啊。”
江廖音哼了一声,像是故意说给谁听,“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幼稚的小屁孩。”
说话时季韶没有看他,沉肩坠肘,正在专注地出汤。
仿佛被他沉静的气场包围,几人不约而同地噤声,屏息看他平稳地转动手腕,一道水线顺势落入公道杯中。不急不缓,气运流畅。
喝了不止一泡了。他也懒得再伺候几位小少爷,给自己斟了一杯就将公道杯放在他们面前,示意,“你们自己分。”
三人便听话地分了茶,安安生生享受杯中甘醇,不再多话。
其实季韶一直在听。
江廖音此人,真就像许松延八卦时说的那样。他不属于这里,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留在江家不过是想等捞够了好处,之后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他不会被任何事情牵绊,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来。也不必为任何人留下来。
季韶心想,他这样也很好,无拘无束地自由生长。若移情于树木,便是不拘于园中而生于山林,更能肆意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