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个人是江廖音,又好像很合理。
第四个戒断周期相较以往十分漫长。季韶体会到许松延所说的“上一个台阶”的煎熬——他对复药的渴望加剧了很多,除了在泡营养液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深入骨髓的渴望,情绪失控数次,常常失手打翻难以下咽的营养剂。
许松延有所准备,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请外援来给他做心理疏导。
季韶觉得效果并不明显,但有一条建议对他倒是很有用——可以通过不断重复想象戒断成功后的生活,来增加继续坚持的信心和勇气。
………
松鼠松鼠松鼠。
为了自由。
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外面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甚至不太敢见江廖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哀求他把自己带离这里。不想透露糟糕的状况,怕惹得人担心,于是便通过许松延间接减少了来探望的时间,以免被看出端倪。
饶是如此,这个周期结束时,他消瘦的模样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江廖音来接他时看得心疼坏了,刚想问就被许松延拽到一边小声嘱咐,“接下来他可能会有情绪不稳定,想法极端的情况出现。你要是力所能及就多留意。”
“尤其是他问你要B&R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实在扛不住就往实验室里送。”
“就算他问我要,我也没有啊。”
说得江廖音心里很有些忐忑。但其中的利害关系总是分得清的,当即便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季韶都十分平静,不像是要闹情绪的样子。但车上的氛围很奇怪,像是酝酿大招前的波涛暗涌。直到回到公寓门口,才突然出声,“江廖音?你跟我来一下。”
“……行。”
江廖音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劲,肯定是有事儿。硬着头皮跟他进屋,只见他拉开床头小柜里的抽屉,拿出了只装得满满当当的小药盒。
季韶说,“这里面是我剩下的所有B&R。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