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进舱了。许松延心里翻了个白眼,吩咐道,“小猪,去把催导剂拿来。”
程沛奇也没怀疑过他的决定,过来时就随身带着针剂,直接从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交给了许松延。
“袖子往上撸。”
针头刺入皮肤,将五毫升的药剂推了进去,许松延道,“行了,等二十分钟。带他去灭菌室换衣服。”
后半句是对程沛奇说的。看两人要走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又叫住江廖音,“事后要是被追究起来,就说是你自己非要闯进来的。我阻止了,但拦都拦不住那种。”
江廖音:“……”
“互相理解一下。”
许松延真诚道,“季韶生起气来很恐怖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
在准备进入无菌舱时,江廖音和程沛奇打听了不少消息。
他这个朋友不太爱说话,跟科学交流比跟人多。但刚刚却说了“他一直在等你来”这样的话,江廖音心里很惦记。
“我不太了解季先生的想法,但是可以根据观察结果来进行推论。”
程沛奇指了指他的脑袋,认真道,“在这里,有一部分大脑底部的神经元聚集组织,称为杏仁体。与感觉,情绪和记忆密切相关,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恐惧中枢,掌管恐惧感和不信任感的区域。”
“是我亲手为他做的磁共振检查,结果显示季先生这一片区域有十分活跃的反应——尤其是在睡梦中。与此相匹配的行为是,每次他从质量不佳的睡眠中苏醒,都会问你有没有来实验室。从中能得出他想见你的结论也并不奇怪吧?”
他想……见我?
江廖音愣了好几秒,才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