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对就是对策。他懂褚臣,褚臣也懂他,是真是假一眼看透。
“你有房了吗?经济独立了吗?成家立室了吗?——没有,”俞斐自答了,“你要率性而为和你爸闹僵,可以,但我不行,我怎么也得在中间给你做个缓冲。”
典型的俞斐式温柔,为你处理好所有边角,即便是一段糟糕的父子关系,他也要叫它起死回生。
可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贺慕芳生不了孩子,褚臣将会是褚家独子,而他没有信心能把对俞斐的爱藏在心里一辈子,做不到,爱一个人怎么愿意只做朋友,最好的朋友也不甘心。
一想到俞斐会结婚,对象不是他,他就想死。
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夸饰。
倒是和俞斐相反,爱他所以不愿开口,只盼长久陪在褚臣身侧,以什么名义都好。
“都没让你做什么,我心甘情愿来给你处理,你还生气啊?”
俞斐笑着咬了口糖葫芦。糖衣是甜的,山楂是酸的。嘶着声眯起了一对诱人的桃花眼:“什么玩意!”
褚臣便笑了:“小鱼,你这样好丑。”
口是心非,他其实觉得可爱。
俞斐何种模样他都爱,漂亮的、乖巧的、诱人的……还有这吃了酸而皱巴巴的。
出柜是迟早的事,和父亲闹死、甚至断绝关系,也并非绝无可能。彼时俞斐才会是父子间最大的矛盾,要让他挡在中间做缓冲,就算他愿意,自己还不舍得。
他自己家里也有苦要吃。
有房、经济独立、稳定收入、社会地位……他考虑得实则比俞斐长远,等他把后路铺好,再和俞斐成家立室——
当然了,俞斐只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