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忍疼,手死死地压着腹部。
他替那只兔子疼。
震动伴随着助听器涌进耳道,胡煜的声音比他的手抖得还厉害:“……能听见我了吗?哥?哥?”
“别慌……”贺冰心疼得厉害,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一会儿,就好。”
听见他说话,胡煜把光稍微调亮了一些,让贺冰心尽可能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声音焦灼却轻柔:“怎么了?刚才你的心率和血压突然就升高了,怎么不舒服?”
贺冰心手抵着下腹,喘息着低声回答:“肚子疼。”
胡煜伸手要把他抱起来:“我带你去内科。”
“没事儿,不是内科的问题。”贺冰心扶着胡煜想自己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松了力气,“等我缓一下,马上就好。”
胡煜想扶着他在椅子上坐好,贺冰心却依然坐不住,甚至有些痛苦地干呕了起来。
胡煜的手攥成了拳,爆出心疼的青筋,他的声音却慢慢少了焦虑,放得更轻缓了:“你放松。”
贺冰心一头的汗,难以集中去分辨胡煜在说什么,只是无助地捂着肚子。等他的理智稍微占了一点上风,他已经被胡煜抱在腿上了。
“放松,”胡煜轻声重复,又问他,“如果不是内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疼?”
贺冰心疼得又有些迷糊了,他蜷着身子回答:“因为有伤口。”
胡煜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贺冰心随着呼吸迅速起伏的胸口,问:“你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贺冰心无助地扬起脖子呻、吟道,手几乎掐进皮肉里,胡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别开。
胡煜用手护住贺冰心的肚子,低声哄他:“我现在把手放在伤口上,你别乱动,很快就会愈合,马上就不疼了,好吗?”
贺冰心强忍着没有反抗,听见胡煜一遍一遍地重复:“我的手放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