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喝这么多,你只是陪着我来的。”贺冰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胡煜是为了他喝的,他看着那颗锋利的喉结难捱地滚动,心里就是又急又气,想说胡煜几句。
“孙主任叮嘱过我不让你沾酒。”胡煜的声音很清醒,听不出来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贺冰心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突然就把话都抿住了。
他有酗酒史。
那段时间他缺了很多课,孙茂把他捞到戒酒中心的时候,点着他的脑门子骂他:“你以为把你的手喝废了,你还能拿得起手术刀吗?”
那是贺冰心这辈子第二次真正感到害怕。
胡煜见他不说话,手放下来去抓他的手:“他不说我也知道,我不让你喝酒。”
看来孙茂也没跟他说太多,贺冰心放了一半心,想把手抽出来。
胡煜不让,贺冰心又用了一点力气,就听见他小声说:“哥,我难受。”
贺冰心心里那种别别扭扭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就没再跟胡煜较劲,任由他抓着自己。
一直到家,胡煜的手都没松开,他的力气不大,没弄疼贺冰心,却又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五指圈成一只小小的牢笼,想要把贺冰心禁锢在里面。
大约是酒意泛了上来,胡煜走路还是有条不紊的,但是话明显更少了,像一条影子一样跟着贺冰心。
贺冰心把他按到沙发上,稍微一松手,人就又跟着他站了起来。
“你坐一会儿,”贺冰心把他重新按回沙发上,“我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胡煜的手攥着他不肯松,一双眼睛又像受了委屈似的,水淋淋地把他看着:“哥哥又要走吗?”
贺冰心感觉他是真喝多了,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我就倒杯水,马上就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