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张旭都有点坐不住了:“贺老师,这个情况……成功几率有多高?”
贺冰心眼皮也不抬一抬:“五成。”
“不做了!”薛凤朝着观摩室比了个中指,“王八蛋玩意儿!我们直接出去揭发他们,再重新做个造影让这帮孙子赔掉裤衩儿!”
贺冰心却像是完全忽略了他,心无旁骛地继续手术,偏头对身边的张旭说:“维持。”
薛凤不明白,耐着性子问:“凭什么呀贺老师?您把瘤子割下来,咱的证据就没了,病人死台子上咱就是全责,病人下台子还得跟那帮王八蛋分钱!”
“病人下不了台子,是我全责,”贺冰心依旧波澜不惊,“但是今天的手术不做,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到两个月,还是我全责,你懂了吗?”
“怎么就……”薛凤瞪着贺冰心,“他们检测方失误,你本来就权利……”
“我本来就有权利见死不救吗?”贺冰心深深地看了薛凤一眼,“我有吗?”
薛凤不吭声了,低声咕哝了一声:“我就是不明白!”
“抽吸。”贺冰心平静地说。
……
三个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常曼立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迎上来,紧紧握住贺冰心的手:“精彩!实在精彩!我真的没见过这么利索的手术,我就知道您是国内最……”
“你们的造影结果是错的。”贺冰心冷冰冰地把手抽出来,直视着常曼那双描着精致眼线的杏仁眼。
“那不会那不会,”常曼一迭声地否认着,“可能这个造影的结果和手术操作上会有一个体感偏差,但是我们的技术肯定是目前最准确最成熟的。”
“我不存在这种偏差。”贺冰心直白地回答她。
“我大概会在三个月内完成你们相关结果的重复和论文撰稿,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半年之内评论版块见。”贺冰心在医疗界举足轻重,这样一篇评论文章发出去,常曼这个所谓的新型造影剂是肯定会翻车的。
常曼没想到在贺冰心这碰了一个硬钉子,赶紧堆着笑说:“临床试剂嘛,肯定还是在不断改良中的,您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努力争取尽快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