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才是最无辜的,有错的人是南乔。
即便分手时候南乔和她真诚道了歉,但也让她痛苦了很久。
因为想不到原因,甚至一度将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太作了。
所以即便南乔道歉解释,她也一度不相信,想着复合。
“你没错,不用道歉。”
沉默了许久的云知终于出声。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柔。
第一次见到云知时,秦柔就有了危机感,云知这人看上去太温和了,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和南乔的温柔有重合之处。
这让她不安,所以见面时,即便知道云知是在提醒她,她却充耳不闻,反倒去试探她警告她。
“那次你提醒我的事情,其实我当时听懂了,但是我是一个在谈恋爱的时候很容易被感情主导的人,所以更多地是去试探你,警告你,甚至觉得只要她能和我在一起这些事情都无所谓,对不起。”
结束感情痛苦一段时间之后,秦柔的理智也回归了许多,也开始明白当时的云知或许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劝告她。
“没必要道歉,”云知笑了笑,不想她再这么难过,又道,“我只从你话里听出了祝福,我该谢谢你才对。”
秦柔知道云知是在安慰她,低头安静了会儿,很久之后才又说: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喜欢你,但也能确定的是,她不想喜欢你,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南乔对我没有任何亲密举动,她好像也并不是把我当成你的替代,而更想是通过我忘记你。”
“在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你时,她会否认,拍好的想发给你的照片在临发时删掉,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情况,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清醒之后,秦柔也不再追逐那段虚无缥缈的感情,可是她也不想用仇恨记住南乔。
在看见云知之时,她想到了或许眼前的人是她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
在倾诉完一切之后,南乔对她来说就会彻底成为过客。
云知脑子里挺乱的,接收了太多太多信息。
南乔失约的原因,对她的谎言,对另一个女孩的欺骗。
现在彻底明白过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南乔。
活在她记忆里的,她所思念所喜欢的或许从始至终都是高中时候那个会因为她哭而哭,因为她笑而笑的女孩。
她觉得很可笑。
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她想离开时,南乔会突然地挽留。
也许,南乔只是想先放下这段感情罢了,只是碍于种种又放不下牵挂。
突然明白过来,南乔在让她挣扎痛苦的时候,她自己同样也在挣扎。
云知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看到希望就要努力抓住希望,如果没了希望那就放手,这是以前我妈妈教我的道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
讲完这一切之后,秦柔情绪才好了许多。
因为当时有希望,所以对云知有敌意耍小心机。
因为没了希望,所以对云知坦诚。
她对云知有歉意,但又不是完全只有歉意,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可是这些情绪都抵不过对她的感谢。
云知回过神,看着秦柔,像是看到了自己。
如果是半个月前听到这话,或许她会和秦柔一样难过痛苦甚至哭泣。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只有荒唐可笑几个字。
“别难过了,不值得。”云知轻声安慰她,“走出奶茶店之后,就将这些事儿都忘掉吧,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重蹈覆辙。”
秦柔抿唇,她知道她瞒不过云知。起初最难过的时候,初听到室友说她像云知时,她讨厌过云知,也无理取闹地在心里怪过她。
云知说完这话,在心底长舒了口气,看向方才被她放在桌上角落的花盆,问秦柔:
“养过花吗?”
秦柔点头:“养的。”
云知将花盆移到她面前:“礼尚往来,这花送你。”
秦柔看着眼前的花盆,透过包装袋能够隐隐看到里面的花。
她在花店兼过职,背过一些花语。
风信子代表着希望和重生。
这是对她的祝福。
云知送完花之后,就从座位上起身:“感谢款待,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不再是因为这些事情。”
秦柔突然发现了温柔与温柔之间的差距。
是云知和南乔的区别,也是真与假的差别。
直到云知走出奶茶店,秦柔才回过神,抱着小花盆,重新拦住云知。
店门口,云知停下来看着突然冲到她眼前的女孩,听见她说——
“你之前提醒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云知笑了笑,点头:“放心。”
-
云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最近的河堤。
天暗了下来,路灯齐亮,街边也热闹起来。
云知就这样靠着河堤护栏吹了会儿风,什么也没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手机突然响了。
看见来电是喻明夏,云知调整了下情绪,接了电话。
“你之前说明天几点让我出镜?”
云知:“下午三点,我到时候会叫你的,不用担心。”
“好,”喻明夏顿了顿又问,“说好的风信子呢?”
云知这才想起来她之前答应喻明夏到家了给她看风信子。
“送人了,只能下次拍给你看了。”
“不是很喜欢吗?怎么突然送人了?”
云知沉默了几秒,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她:“怎么了?你喜欢吗?明天我再去给你买一盆?”
听筒那头也安静了会儿,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了当地问她:“你在哪儿?”
云知看了眼周围,答:“在河堤吹晚风。”
没听见回答,云知又道:“这里晚上的风好凉快。”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才又听见喻明夏说:“是吗?我不信。”
云知正想着该怎么证明一下,就听见她说:“河滨路是吗?”
云知愣:“你怎么知道。”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