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和哑婆婆夫妇俩又折返回来,在他眼里,老婆排在第一位,其次才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得悉夫人下落后,不戒和尚便昼夜疾行来到恒山,果见自家妻子被困悬空寺,倘非他报出吴天名号,左冷禅方才放过他,任由他带着夫人下山。
不过不戒和尚心中有气,对恒山三定有着不小怨愤,觉得是三定对不住自己夫人,是故,一怒之下,一把火就把悬空寺给烧了。左冷禅见此,心中大悦,心道:“果如老夫所料,这不戒和尚还是出手了,与他那女婿一个德行,眦睚必报。”
要不是不戒和尚大闹这一出戏,左冷禅也不会停留恒山等着吴天和仪琳上山,遂证实不戒和尚果是仪琳之父,其母也是恒山尼姑。和尚尼姑是一家,原本对佛门还有些愧疚的心也瞬息间消失无踪。
不戒和尚见到左冷禅带着一众弟子下了恒山,不由大笑道:“夫人,我没说错罢,琳儿和女婿真来了这里,料想琳儿想极了你,所以才会这般快地赶来这里哩!”
哑婆婆冷哼一声,反问道:“琳儿不会担心她师傅定逸师太?我这个娘,只怕她早忘干净了,虽然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然而,她却没有对我提过自己的亲人,尤其是我,她提都没提过,只说有个爹爹。我如何不恨,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娘是被一个负心薄幸之徒气走,她也不至于这般恨我这个娘。”
不戒和尚一脸讨好地说道:“夫人,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我该死,我不该三心二意,更不该把琳儿送来恒山抚养,这群尼姑真不是好东西,差点让琳儿削发为尼,再也不可能还俗了。琳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我这个做爹的也速手无策。”
哑婆婆揪着不戒和尚的大耳朵,冷冷说道:“要不是生死关头,你还是来了,不要命地救我。哼,你休想见到我,我会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
不戒和尚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耳朵,他只在乎自家夫人对他的态度,再三保证道:“夫人,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如今我们的女儿还在山上,小心吴天那小子,他可是个花心鬼。”
一提到女儿,哑婆婆也心中大急,很担心吴天下手。尤其当下正是女儿伤心欲绝的时候,以吴天那花丛老手,女儿那小白式的见识,岂不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夫妻两再也不闹了,登时飞身上山。不戒和尚眼中大骇,心道:“夫人的轻功已到了入神入化的境界,竟比我高明。”心中想着,脚下又加快了几分力量,紧追不舍。哑婆婆轻蔑地看着身后丈夫施展的轻功,不屑道:“回声谷的轻功天下无双,岂是你一个和尚所能相比的。”
哑婆婆从回声谷出来,也是为了寻觅一个如意郎君,并以尼姑扮装在外行走,同时也是考验一个男人的性情。这是回声谷的门规,但凡出阁女子,必须经过回声谷门规考验,一旦选择了郎君,将不能吐露回声谷半分信息,泄露者将受门规酷刑。
正因如此,哑婆婆才没有告知不戒和尚关于回声谷的事情,不戒和尚还以为自家夫人是个尼姑。在不戒和尚以屠夫身份出家为僧,目的也不是尊信佛祖,实则是为了追求自家夫人。不戒和尚这般做法,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可能觉得不戒和尚亵渎神灵,然而在哑婆婆眼里,却是对她从一而终的爱情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