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也看出,江明楷的律师不再打算对他及时更新所有消息,取保候审的时间模糊不定。
想到这是越仲山对他很小的敲打,江明月也很容易就接受了。
他发自内心地理解,毕竟谁都不希望这场广而告之的婚礼出哪怕一丁点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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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玉从疗养院回了家,大清早,江明月就被从床上赶起来。
他坐在餐厅,睡眼朦胧地吃早餐,被陪的徐盈玉倒没吃多少,几乎只喝了手边的一杯豆奶。
“今天要出门。”
“做什么?”徐盈玉问,“不是说都准备得差不多,让你在家里休息就好?”
“不是婚礼的事。”江明月说,“去一趟学校,实验室有点事,顺便回宿舍看看。”
徐盈玉顿了顿,语气好了很多:“这么久没见,跟同学吃顿饭再回来。”
江明月应下,转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徐盈玉道:“能有什么事。”
他就没再多问,吃完早餐,上楼洗漱穿衣,没有自己开车,只让司机送到市区,拦了辆车往学校去。
这天是周三,但因为老区实验室做的东西比较基础,所以只有几个研二的师兄师姐在,其中一个是去年一直带他的林婕。
开学后第一次到学校来,江明月被稀罕了好一会儿,七嘴八舌得很热闹,都在开玩笑,说羡慕他清闲,倒没有人问休学的理由。
待了一会儿,说好中午一起吃饭,江明月去了导师在实验楼这边的办公室,林婕陪他一起,简单聊了几句近况。
谈完话,正好是午饭时间。
在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果然其他三个人都在,在床上躺得很平,饿的气若游丝,还没决定好谁去买饭,也没决定好如果叫了外卖的话谁下楼去拿。
突然出现的江明月放下带的三份饭,让室友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说“好想你兄弟”还是“爸爸真好”。
江明月不来学校的这段时间,宿舍群聊一直没断过。
他家里的事没怎么上新闻,大学生们也鲜少关注财经时事,只知道他家里有点麻烦,没有故意瞒着,也没具体说过,此时见面,还是习惯性的一顿侃。
“兄弟,大四休学,要不要这么虎。”舍长边吃边说,“今天干嘛,回来体察民情?”
室友小马道:“家里有矿就可以为所欲为。”
室友小王道:“香啊,时隔二十四小时之后吃到的第一口就是不一样。”
他们宿舍是最常见的上床下桌的四人间,江明月把日积月累堆在自己桌子周围和椅子上的杂物挪开一个能坐的范围,从左到右挨个看过一圈,说:“我要结婚了。”
室友愣了愣,不管真假,舍长先大喝一声:“虎!”